时绥回过神,脸色不太好,“傅靳南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这么做不会有好报。”
沈蓁低低的笑开,神情愉悦,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然而下一秒她神色一冷,“我要什么好报?我在傅家这么多年,早就是行尸走肉。”
“季允致呢?你这么做不怕报应报到他身上。”
提到和自己唯一亲近的儿子,沈蓁表情才有了一丝松动,然而她也只是淡淡地道,“允致从小善良,也没什么心眼,坏事不会发生到他身上。”
这话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但是报应一说,不是更加虚幻吗?
她只看眼前。
不想再和时绥说些题外话,她淡着表情,“东西呢?”
时绥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沈蓁慢了两步,也跟了上去。
两个转进了化妆间,这个房间只有三个人可以用,老太太,沈蓁和时绥。
老太太年纪大了,不用补妆,累了待在休息室就好。
这里只有沈蓁和时绥会用到,但是刚才,沈蓁一直陪着傅容里宴客,也没机会过来。她没想到时绥敢把这么重要的资料就这么放在化妆间的抽屉里。
虽然带了锁,但是沈蓁一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连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时绥手里拿着资料刚转过身,就见沈蓁上前要拿走。
时绥手往后一勾,细眉上挑,“一手交证据,一手交资料。”
沈蓁笑了下,“我还会赖你不成?时经年和我无仇无怨的,我也不希望他坐牢。
她妩媚眼神一转,“再说,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资料是真是假。”
话里话外都是不信。
时绥眼皮轻轻一跳,很快敛了神色,把资料摊在她面前,让沈蓁一页一页地翻看。
直到翻到第五张,时绥“啪”的一声合上。
“我给足了诚意,傅夫人不要得寸进尺。”
沈蓁收回了还想翻页的手,脸上扬起笑,“你现在就喊我傅夫人了?怎么,不打算和时聿过下去了?”
时绥冷着脸没说话。
沈蓁却貌似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身体轻轻靠着梳妆台,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闲聊似的问她,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和时聿继续过下去,还是离婚?不过看时聿那个样子,如果不知道真相,是不会离婚的。”
时绥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回,“这不需要你操心。”
沈蓁心情好,也不介意她的冷淡,自顾自地说,“还是说,你顶着他哥哥女友的身份继续当他的老婆,既忘不了傅靳南,又贪恋傅家的一切。”
“傅家的一切我并不在乎。”
时绥觉得郁气难舒,她说完后嘴唇抿得死紧,就好像在克制着什么。
沈蓁怂恿,“既然不贪恋傅家的一切,又忘不了傅靳南,那就和傅时聿摊牌啊,他顶着傅靳南的一切,心安理得享受着他拥有的地位和女人,也不知掉傅靳南在地下看到了会不会气得连投胎都不去了。”
沈蓁这话说的恶毒,一部分是激时绥,一部分也是因为泄愤。时绥闭了闭眼,“你说完了没有?”
“没有,我想听你说。”
“说什么?”
沈蓁勾唇,“说你的决定。因为我不信你偷了资料后还能心安理得地待在傅时聿身边,我也不放心你继续留在傅家。”
时绥觉得自己的喉咙口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绥艰难的想要开口。
化妆间的门这时忽然被推开,时绥侧脸看过去,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