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没法向时淮解释。
这份感情她只想深藏,给予自己缅怀。
时绥这么说,时淮自然是不信的。
自己连傅时聿都比不上,自然更加比不上她心里的人,但他依然希望她能够幸福,于是衷心道,“那你和傅时聿离婚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吗?”
时绥极轻地摇了摇头,几乎是用气音说出口,“他已经去了很遥远的地方。”
“不会再回来了吗?”
“是的,永远也见不了了。”
时淮气愤,为她打抱不平,“可恶,你这么喜欢他,他竟然离开你。”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拥有她的喜欢都不满足,难道还有比她更好的人吗?
时淮不知道的是,他是永远地消失了。
时绥没有解释,让时淮以为他还活着,就好像多了一个人站在自己身边,她也常常幻想,自己这一年多也许是个梦,梦醒了,傅靳南就会朝着她笑,告诉她,绥绥,你睡了好长的一觉。
她这么幻想着,希望能够成真。
时淮知道自己不可能了,情绪有点低落,时绥并没有过多的安慰。
她知道,这种情绪只有自己认清,然后慢慢消化。
他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的,这种短暂的错觉太微不足道了,等他以后遇见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才会分清现在的这种感情不过是骤然得知身份后,由原来姐弟间的感情错觉下的转化而已。
时绥站起身,给他空间独处。
她转身说上楼,“我今晚要去傅家老宅一趟,你帮我和叔叔婶婶说下。”
时淮从低落的情绪下抬头,“你都要离婚了,还过去干嘛?”
“嗯,有点事,别担心。”
时绥没有多说什么,回了自己房间。
她看到床上有一封信,猜测着应该是方茴给她拿过来的。
打开一看,果然是时玮年写给她的遗书。
信并不是很长,但一字一句,每个字都是对她的不舍。
“绥绥,很抱歉爸爸要先走了,你不要怪我。这辈子我最开心的就是有你这个女儿,虽然你我没有血缘关系,我曾经也恨过你妈妈,但是我还是很感激她把你留给了我。
这么多年以来,你不是我的累赘,我也从来没把你当作累赘,是你支撑着我一步步走到今天,你是我的精神支柱。
爸爸没用,无法解决现在这个难题,所有的舆论和调查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扛下所有的罪名。
我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把你们牵连进来,自我了结是最轻松的解决方式。
原谅爸爸的懦弱,选择这种方式来躲避。
但是请你相信爸爸,爸爸没有做过这些事,也没有贪污那五亿,不论法律最后如何判我,我只求我唯一的女儿相信我,然后她可以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你我父女的缘分就直到今天为止了,以后你不再是我时玮年的女儿,也就不会有人指着你的鼻子说你是贪污犯的女儿。你不要怨恨你妈妈,也不要想着去调查这件事。
以后你只管过你自己的日子,你是全新的个体,不是时绥,是伊莎贝拉。
我的绥绥,爸爸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以后一定要健健康康的,然后遇到一个爱你的人,和他恋爱结婚,然后生个可爱的孩子。
女儿,这是爸爸给你最好的祝福。希望你能幸福。
永别了,爸爸爱你。”
看完最后一个字,时绥已经哭得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