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于是留在了梦魂大陆的帝都,梦都。公仪墨每日出去打探消息,想知道独孤鹄什么时候会出宫。
半个月之后,公仪墨通过地下渠道买来了独孤鹄的消息,十五月圆之夜,皇帝会偷偷出宫游历。他算了算日子,再过两日便是十五,因此准备那日夜里去宫门处守株待兔。
这半个月成弱却是无比开心,一个人厮混在梦都各大酒楼、茶馆、舞坊、花街。要不是身体虚弱,每日只能玩一个多时辰,她恐怕连客栈都不回了。
公仪墨自是气怒无比,知道她连勾栏花街都去了之后,红了一双眼睛盯着她,问道:“那些妓子有什么好?你有我还不够吗?阿弱……你不要学我母亲和大姐,我……我受不了!”
成弱忙低头认错,解释道:“咳咳……我就是去看看……看看而已。阿墨,你信我!”
公仪墨仍是怒气不减地看着她道:“你保证不再去我就信你。”
成弱立马道:“我保证!一定保证!”
公仪墨见状哭笑不得,答应得这么快,八成又是在骗他。他委屈万分,只能把成弱身上的钱财灵石等物都收了,心道,这样你总不能去勾栏厮混了。
因着前半个月公仪墨都四处奔走,现下知道独孤鹄十五那夜会出宫。实在撑不住了,决定这两日好好休息下。此时,他正躺在轻纱笼罩的床榻上睡得香甜。
成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去了梦都最繁华的花街柳巷,笑着走进那家最大的青楼——藏娇阁。把跟公仪墨的保证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之所以来这藏娇阁,倒不是因为这里是梦都最繁华富丽的青楼,而是因为这里的柳魁是个极为有趣的美丽男子。
藏娇阁有两位头牌,花魁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少女,柳魁却是一位脾气古怪的少年。成弱想起阮烟篱,觉得很不解,依他这样的古怪性子居然能成头牌,难道大家都喜欢被虐?她笑着摇了摇头。
花枝招展、一身俗艳的老鸨扭着腰身迎了上来。笑道:“这不是成小姐吗?怎么这几日都没来呢?可把我家小烟篱等得心焦呀。”
成弱尴尬一笑道:“家有妒夫。好不容易溜出来。烟篱可好?”
老鸨用帕子捂了嘴笑道:“成小姐莫怪我多嘴。夫郎可是不能惯的。烟篱在楼上,我带您去。”
成弱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今日我倒来得巧。没有人和我争啦?那个什么相府千金呢?”
老鸨附到她耳边轻笑道:“她可不敢来了。过两日圣上出宫,必是会见烟篱的。故此这几日他都不接客,但特意提了除非您来。”
满身的脂粉香气熏得成弱一阵头晕。她忙笑着往楼上去了。说道:“张妈妈不用送啦。我自己认得的,你快去招呼其他客人吧。”
老鸨见门口正走进一个满身富贵、金丝衣衫闪耀的青年,忙笑着点头,匆匆去迎客了。
成弱心道,原来烟篱和独孤鹄有关系,怪不得就他那臭脾气居然能坐上柳魁的位置。她哀叹不已,可怜阿墨寻这皇帝寻了半月,自己要不要告诉他独孤鹄的行踪呢?
想想还是算了,万一他追问起来,自己露出马脚就完了。她边想边推门进了烟雨轩。只见阮烟篱披散着一头漆黑如墨的青丝,着一袭烟青金丝暗纹衣衫,慵懒地躺在软榻上翻着书。
见她进来露出了一个欢喜的笑容,媚态横生。转瞬又像变脸似的,冷笑道:“这是什么风将小姐吹了来,我还以为小姐早忘了烟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