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情听罢一怔,冷笑了两声。方才静静道:“一具臭皮囊而已,睡一个、睡两个,又有多大区别?”
“……没区别吗?在我看来,区别可大了,至少阿弱……永远不会要你的……”钟离怨淡笑一声,说出了直插太史情心口的一句话。
太史情脸色顿时一白,上前一把掐住了钟离怨,冷冷道:“钟离怨,你不要以为我碰了你,就会对你、对精灵族心慈手软。你还是赶紧回家告诉你母亲,精灵族欠我太史家的,我会一分不少地讨回来!”
钟离怨只觉一阵窒息,不由地剧烈咳嗽起来,嘶哑着声音道:“好……我便等着……你……来了结我……咳咳咳……”
“主人!”门外守着的江寒听见屋内的剧烈争吵声,犹豫了半天,终是偷偷地推开门进来,没想到看到的这一幕差点没吓得他尿裤子。
他一跃冲上前,双手握住太史情的手臂用力往后拉,可怜兮兮地哀求道:“主君,主君您快松手呀,主人他境界很弱,您这样会弄死他的……呜呜……主君,求您了!”
江寒想跪下哀求,可又怕跪下了没法拉住太史情的手,一时犯了难,急得大脑袋嗖地一下化出原形,成了个硕大的鱼头,还流了两滴硕大的眼泪。
瞧得太史情霎时一惊,颇觉恶心地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这颗硕大的鱼头将眼泪鼻涕等黏糊糊的东西蹭到他身上。
望着一脸青白,不知是气的,还是被江寒的鱼头吓到的钟离怨慢慢滑坐在地,被鱼头江寒扶了起来。太史情捂住了脸,简直没眼看,自己当年到底契约了个什么东西?真是太……让人郁闷了。
那厢,江寒扶着轻轻咳嗽的钟离怨,眼神哀怨地望向了太史情,道:“主君……您……您太过分了……您知不知道这些年主人他多想念您啊!他对您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您怎么能……这样对他啊!而且,而且昨夜你还……那个……他……我在门外都听见了……”
“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的鱼头剁了炖汤!”太史情冷声威胁道。实在受不了江寒那同钟离怨如出一辙的哀怨表情和喋喋不休的哭诉。倘若太史情不打断他,恐怕他能这样一直说下去。真是有其主必有其鱼!
不过此话一出倒是十分有效。江寒顿时闭了嘴,好似被掐住了脖子,一张鱼脸憋得通红,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连带着两条腿都在轻轻打着颤。他是真的害怕呀!江寒在心底直骂自己,怎么就一时发了懵,居然敢当面质问主君?居然忘了主君最喜欢吃鱼、喝鱼头汤了?这真是太可怕了。
被江寒扶着的钟离怨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他在发抖,于是有些气恼地道:“太史情!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干嘛吓小寒,他胆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不喜欢他,当初又为何要契约他?这种事能当儿戏吗?”
太史情被这一主一鱼说得哑口无言,只得一脸郁闷地低吼道:“行了!说够了没有?江寒!有替你主子质问我的本事不如先把自己的鱼头变回来!看着真他妈的糟心。”
江寒闻言嘴一瘪,委屈地低声道:“吓……吓到了……暂时变……变不回去了……”
“……”
“……”
钟离怨和太史情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脸。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谁更加丢脸。
“哈哈哈,没见过这么笨的杂鱼!”
突然自头顶传来一阵嘲笑声,三人不约而同地往上看去。见原本完好的屋顶突然间破了一个大窟窿,一堆粉碎的木屑粉尘飘落,呛得钟离怨连连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