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半埋在墙砖中的江寒呸呸吐了两口灰,无力地道:“我……我也是一只……血统纯正的……”
“啥?”鲲一面打斗一面还不忘发问。
“……血统纯正的鲤鱼……”江寒总算说完了。
鲲听罢哼了一声,道:“没听说过……不还是杂鱼吗?”
“不一样的!”江寒一张脸白了又红,似是十分不甘心地道:“不一样的!我有……我有名字!我叫江寒。你那么厉害,你有名字吗?”
“……啥?”鲲整个愣住了。
江寒却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拍了拍满身的墙灰,有些得意地笑道:“名字啊!你叫什么?”
“我叫……鲲啊。”鲲一脸的茫然,完全不明白江寒在说些什么。连动作都慢了下来,挨了好几下拳脚。
江寒听了笑得更欢,口齿瞬间伶俐了许多,说道:“那不是名字,那是族类。就像我是鲤鱼,主人是精灵,主君是神裔一样。我的名字叫江寒。你……不会是连名字都没有吧?”
鲲霎时傻了。被太史情一脚踢出了老远。
空气顿时安静了。过了好半晌,他才缓慢地爬了起来,原本一身华丽的金衣上又是灰又是血的,脏得不行。脸上也鼻青脸肿的,看起来十分狼狈,神情颇为委屈,甚至有一点……可怜?
鲲使劲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换上一副冷面,淡淡地道:“走吧,太史情。该回水天一色了。”
太史情也是满身灰尘,俊美的面庞上有些青紫伤痕。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开口问道:“那合作的事?”
“我答应了。”鲲答了一句,便率先走出了院子。
好好的一间屋子此时已面目全非,摇摇欲坠。太史情望了钟离怨一眼,轻声道:“别再闹了,回家吧。我走了。”
说罢不再去看钟离怨,匆匆出门,跟上了鲲。
只剩下钟离怨和江寒,两脸哀怨难受地立在原地。半晌也没动一下。
最后,江寒实在忍不住了,上前捡起了又脏又皱的乾坤袋,揣进了自己怀里。又摸了摸自个儿的鱼头,愣愣地问道:“主人,我们不回宫吗?”
钟离怨一脸丧气地道:“回宫做什么?受罚吗?”他窃取兵符,私自调兵,这回可不仅是关禁闭这么简单了。
“不会的主人。青木收到青禾的消息已经回宫了,女王陛下将此事压了下去,不会重罚您的。”江寒笑着答道。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说怎么闹得这么厉害,青木那小子居然连面都不露一下……”钟离怨有些郁闷地道。
江寒犹豫了一下,方才道:“主人您和……主君在……歇息……我不敢打扰……”他说着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饶是钟离怨脸皮再厚,也不由得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道:“你就这么想回宫?”
“嗯……”江寒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道:“我……饿了……还有我的头……得看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