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阮烟篱才松了口气。
他连忙将背上的成弱放到干净的榻上。又打了盆清水,细心为她处理着伤口。
成弱到底失血过多,一时还未醒过来。
阮烟篱见她浑身鲜血,眼眸含泪,为她脱.去了一身血衣。将她全身擦拭了干净。
他细瞧了下,见成弱身上伤口虽深,此时却已结痂了,一时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阿弱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忧,忧的是他怕她恢复后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才会拼命一搏,将阿弱出卖给了独孤妖,只为了能换取带她走的机会。哪怕只有一丝也是好的。
此时,守在榻边静静地看着成弱,阮烟篱只觉得无比开心。
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长时间地看过成弱,即便他名义上是成弱的夫郎,可她……从来不愿意亲近他……
阮烟篱脑海中不觉回想起那一日,他跟随在公仪墨身后到了成弱的寝殿,听到二人在榻上的云雨之情后,心中的嫉妒怨恨浓郁得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掉!
他是那样敬重公仪墨,哪怕自身实力不济,还是赶来仙界救他。可他呢,可有一刻为自己考虑过?
想到此,阮烟篱顿时有些愤愤不平。
一垂眸却又看到不着寸缕的成弱躺在榻上,肌肤雪白莹润,更有丝丝缕缕的香气向他袭来。
阮烟篱顿时呼吸一重。手微微颤抖着抚摸向成弱绝美如玉的脸颊,俯下身近乎虔诚地吻向那瓣令他朝思暮想的朱唇……
此时,成弱突然一惊,醒了过来。见有人靠近她,忙一掌推开了。
只是伤体未愈,气力也差了许多。并没有推出多远。
然而这一下却是推得阮烟篱恼羞成怒。他似发泄怨恨一般,狠狠咬住成弱的唇,一阵噬.咬。直到泪水流了满脸。
成弱这才攒了些气力推开了他,急忙拉起薄被裹住了自己。她望着阮烟篱的目光充满了痛惜和哀伤。
“司空成弱!你少拿这种眼光看我!你觉得我很可怜是不是?那你可怜过我吗?嗯?”
阮烟篱上前一把捏住成弱的下巴,迫她看着他的眼睛,他脸上明明还带着泪水,眼神却是有些疯狂。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你和公仪墨上.床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吗?哈哈,你真是个傻瓜,傻子!”
阮烟篱凑近成弱,盯着她的眼眸,低吼道:“公仪墨有什么好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在青楼待了数十年,什么样的我不会?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碰我?一次都不乐意。怎么,嫌我脏吗?啊?你说话啊!”
成弱悲哀地垂了眼眸,低声道:“阿烟……你别再轻贱自己了……”
阮烟篱闻言更怒了,将她一下推开,带着哭腔道:“我轻贱自己?你没有轻贱我吗?那你要我啊!你为什么总是躲我躲得远远的!”
成弱一时语塞,半晌才道:“阿烟……对不住……是我错了……你不该做我的夫郎,你应该去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哈哈。”阮烟篱闻言却是大笑,目中有些癫狂道:“……司空成弱,你终于承认了!你从始至终就没有爱过我,哪怕一丝!”
成弱听罢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眼神悲悯地望着阮烟篱。
阮烟篱却是受不了她这种眼神,用手捂住了她的双眼,怒声道:“你别这么看着我!你为什么不恨我?我背叛你、出卖你、欺辱你,你应该痛恨我的!你凭什么可以这么高尚地活着?照得别人的真心都变得卑劣了……”
成弱一阵心痛,只哀声道:“阿烟……算了……你走吧,去过你想要的生活。这桩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走?哈哈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