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太史情冷着一张俊脸,直到回了无忧宫寝殿都没有张口说一句话。长久的沉默让成弱一阵胆战心惊,只觉自己头顶悬着一把将落未落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砸下来。
不过,她仔细想想,太史情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便坦然地扯过锦被,打算先睡一觉再说。
太史情却不让她如愿,将她整个人放在自己身上,手臂铁箍一般环抱着她。滚烫的胸膛和灼热的呼吸让她一阵不自在,不由低声骂了句:“死.种.马……”
她心头突然冒出这个词,不自觉就说秃噜了嘴。一时自己也有些震惊,心中祈祷着太史情没有听见。
可惜太史情不是个聋子,他薄怒一声道:“你说什么?”
“……”成弱假装听不见,闭上眼睛专心睡觉。
太史情冷哼一声,大手一把拧在了她的秀臀上,成弱顿时浑身一颤,恼怒地叫道:“你干什么!”
“说,你方才骂了我什么?”
成弱一咬牙,豁出去了,道:“我就骂你了怎么了?你这个牲口!牲口懂吗?就配种的那种!”
太史情愣了半晌,突然幽幽地道:“你介意?你介意的话我以后可以……”
“停!”成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蹙眉道:“你怎么样与我无关!也别说给我听,恶心……”
她心里终于重新认识了一遍太史情,将他身上“弟弟”这个标签狠狠地撕掉了!很好,她再也不会把他当作弟弟了。
“……”太史情许久没有说话,久到若不是他身上滚烫的温度,成弱都以为他睡着了。
又过了好半晌,太史情似是笑了一声,在深夜里极为渗人,吓得昏昏欲睡的成弱一个激灵。
他不冷不热地开口道:“阿弱……你是不是笃定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就这般肆无忌惮。”
成弱一怔,正在犹豫要不要适当地认个怂,也好免受皮肉之苦。
便听太史情继续道:“有时候,我还真挺羡慕南宫雪容,他够狠够绝,下得去手。我一见你哭得抽噎的模样,我就难受……即便是发了疯地想要你,也不敢动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成弱愣了下,随即心中放声大笑,心道太史情你遭报应了吧?关键时刻想起你叫了我百余年的阿姐了吧,心里哪能不抵触呢。没用才好,太好了!
她忍不住乐出了声。
太史情不由摇了摇头,低笑一声,道:“睡吧,阿弱,明日还要早起……”
成弱淡淡“嗯”了一声,渐渐沉入了梦乡。
翌日,不甚热烈的阳光穿过镂花窗上的鲛绡纱照进来,显得温润而和暖。
一大早,成弱便被叫了起来,沐浴之后,一层层地穿上了三重锦衣吉服,整个人好似木偶一般被不断摆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