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怨来了。快请他进来。”成弱一震，忙坐起身来，笑着道。

兰蕊点点头应下，匆忙转过身去接了，不一会儿便引着钟离怨进了院子。

成弱已经坐在了院内的白玉镂花桌前，桌上是一壶清茶，几碟子精致的糕点鲜果。见了钟离怨，忙笑道：“阿怨，过来坐。”

钟离怨掀袍坐下，神色平淡地瞧了瞧她，似乎想在她脸上琢磨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成弱轻轻挥手，命一众侍女都退下了。这才笑道：“阿怨，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开花了？”

钟离怨轻摇了下头，掩去墨绿眸子里复杂的情绪，淡淡开口道：“没什么。我只是来告诉你，阿墨昨夜已经回神界了。”

“嗯，我知道了。”成弱笑了笑，十分平静地答道。

钟离怨愣了下，突然笑道：“也对，应当早就有人将此事禀报了他。你又与他同床共枕，知道也不稀奇。”

成弱正端着一个莲叶茶盏喝茶，闻言差点喷出一口茶水，连忙开口解释道：“阿怨，你别多想。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她神色有些尴尬，目光真诚地望向钟离怨。

“咳……”钟离怨轻咳一声，笑了笑道：“你不用同我解释……我早就习惯这类事了，以后也少不了……”

显然是不太相信成弱的话。

成弱微微凝眉，叹了一声，揭过这事，只含笑道：“阿怨，这几日多谢你了。一直帮忙照顾阿墨。还将他送走了，总之，谢谢你。”

钟离怨闻言挑了下眉，算是默认了公仪墨是他送走的，接着笑答道：“无妨。我和阿墨是手足兄弟，我为他做这些是应当的。你呢，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成弱笑着叹了一声，道：“和你我也没必要遮掩，我要离开妖界。阿怨，你能帮我吗？”

整个妖界中，她认识的人不少，诸如月上秋、白狐灵、太阴秀丽、五上仙等人，但他们几乎都是太史情的人。她不敢信，他们也未必会帮她。

在这妖皇殿，她最相信的人只有钟离怨。

钟离怨闻言似是一震，呆呆地望了她半晌，终是涩然开口道：“对不起，阿弱……我不能帮你逃走……若是他知道了，一定会恨我的……”

成弱：“……”

钟离怨眼神带着些许歉意，望着成弱，继续道：“立后大典前你去找过澹台明镜吧？她也没有帮你。尽管那也是在帮她自己。阿弱，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成弱掩下心中的失落，强笑道：“为什么？我离开妖界对你们来说不是件好事吗？”

“那也得我们有命消受……”钟离怨眸中苦涩，半哭不笑道：“你是不知道当年你嫁去魔界时，小情是怎么发疯的，在他去神界接回你之前便下了死令，谁敢动你或是帮你跟他作对，不论是谁，他绝不会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