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特种连队驻地。
慕少廷终究还是回来了,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把自己丢向哪里他都不会忘记在他心里留下深刻烙印的那个人。
唐依依跟着高大围出国留学了,这是尹安娜带给他的消息,慕少廷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眼神里没有一丝的『色』彩。
陆长久这时候推门走了进来,他已经很长时间来这儿都用不着敲门了,因为敲了也白敲,基本上他们上校不会给他任何回应。
自从再次看见慕少廷,陆长久就已经知道他和唐依依那晚还是没见到面,看来他们两个还是缺少了点缘分啊,可能一切都是天意!
陆长久把几份文件放在桌上,慕少廷转回视线看了一眼,随后伸手拿过来一本。
“上校,你那晚关机干嘛啊?”陆长久带着遗憾问。
慕少廷不想说话,聊起眼皮随便敷衍一句,“想关就关呗,你管我?”
“……,那晚唐记者一直在找你,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就因为你关机!”
“找我?”慕少廷抬眸看过去。
“嗯,我告诉他你要走,而且很长时间都不会再回来,她就急着赶了过来!”陆长久如实说道。
慕少廷就那么盯着陆长久看了一会儿,联想到自己不见了的结婚证,他唇边浮上一抹苦笑,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说:“看来她是急着来找我离婚的!”跟高大围出国留学,总得把他这边解决干净吧!
“离婚?”陆长久震惊。
某高档公寓11楼某住宅。
唐敬灏看着面前的那张打印图片,清冷的神『色』流『露』出浓重的哀伤,她怎么都不跟他这个哥哥说一声就那么走了呢?
一旁的手机此时发出刺耳的响声,唐敬灏睫『毛』颤动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父亲唐锦镕,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接听,“爸!”
“敬灏,把依依的地址给我发过来,这两天我准备过去看看她!”唐锦镕最近总莫名感觉心慌,不亲自过来看一眼唐依依这个女儿他甚至连觉都睡不着。
唐敬灏听闻不禁苦笑,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地址,唐敬灏眼里突然闪现出水光,不过依旧很好地控制着说话的语气,“爸,依依出国留学了!”他故意没说唐依依是跟男友一起去的,在父亲眼里她是已婚的身份,怎么可以有男友?唐敬灏不想让事情变复杂。
“留学?她哪来的钱?”长辈永远都比较谨慎,生怕孩子被骗。
“她自己存了一些,剩下的是我给的!”她出国,他能接受,只要她开心,无忧无虑的就好,唐敬灏的愿望很简单,自然得帮唐依依说话。
电话那端的唐锦镕迟疑了半晌,随后才叹息着说:“这丫头竟然出国了,行啊,去就去吧,只要她过的好就行了,不过敬灏,依依下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啊,我最近不知怎么总是担心她!”
“我知道了,爸!”唐敬灏虽这么说,但是他却一点都不知道下次唐依依什么时候能给他打电话,她的手机一直关机,很可能她一直都不会给他打,给他打干什么呢?在她眼里,他们这对异父异母的兄妹并不亲!
新闻集团员工宿舍。
除了慕少廷和唐敬灏,何昱玮同样也陷在思索唐依依出国留学这件事上,为什么这么突然?为什么她都没跟自己提过呢?
何昱玮的目光没有具体落点地投在桌面上,她一下一下摩挲着趴在她腿上那只叫混混的猫咪的『毛』,那两条分别叫慕和依的鱼还在鱼缸里一圈一圈游着,而那把香扇此刻仍旧躺在一旁她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
同一城市某高档酒店。
一对新人正在举办结婚晚宴,席间一身着华贵服饰的『妇』人声对一旁的友人说:“诶,你知道吧,这家的新娘听说曾经追过慕少爷!”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慕少爷能看上她?”另一『妇』人翻着白眼面『露』不屑。
一号『妇』人略感不解,语气之中又带着点嘲讽调笑说:“他们一个娇纵跋扈,一个玩世不恭,其实挺般配的不是吗?”
“那是你不了解,这家的新娘骄纵是骄纵,但那家的少爷可不玩世不恭!”二号『妇』人手握刀叉切割着盘子里的食物垂着眼皮说道。
“咦?这话怎么说?”一号『妇』人听闻来了兴趣。
一号『妇』人另一侧坐着的是沈凤琴,她是替自己老公唐锦镕来参加这场晚宴的,据唐锦镕跟她说,男方是他认识的一位离退休老教授的儿子。
“你们说的慕少爷指的是那个慕氏企业的少爷?”沈凤琴跟这里的人都不相识,但并不影响她说话。
一号『妇』人撇过来一眼,“当然是,除了他,谁还敢再自称慕少爷?”
“大家不都说他不学无术吗?”沈凤琴端着水杯开口发问。
一号『妇』人没答话,转头直接看向另一侧的二号『妇』人。
二号『妇』人咽下嘴里的食物,撇撇嘴又扬了扬眉说:“你们是有所不知,慕少爷可不像外界盛传的那样,我认识的一位太太跟慕夫人关系很近,她说慕少爷其实是一个睿智果决,深谋远虑的人,他不但经常给自己父亲出谋划策,还在军队担任要职屡立战功,你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玩世不恭,不学无术?那都是故意做给人看的!”
“真的?”一号『妇』人难以置信。
二号『妇』人扫过来一眼,“当然是真的!上次那个在国际上闹出很大动静的维和行动听说就有他的参与,还有那个被抓起来的联合国总干事,听说也是他一手策划!”
一号『妇』人闻言看向现场与宾客敬酒的新娘,“这样看来,一般人还真是配不上年轻有为的慕少爷!”
年轻有为,听到这个词,沈凤琴面『色』当即就一变,她竟然把那个死丫头嫁给了这么出类拔萃的人!
某二线城。
唐锦镕站在某个木质的廊桥上,这里是他与今生最爱的人相识的地方,潺潺的河水经由他的脚下流向远处,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似乎在尝试从这里找回逝去的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黯然地收回一直望向远处的视线,然后在转身离开前,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放在了栏杆的某处。
午后的秋风拂过,一旁的樱花树发出唰拉唰拉的声响,仿似在替世界上的某个人说,二十年的时光打磨掉了我所有的棱角,我很庆幸,我仍旧记得这是你喜欢的味道!
(上部完,下部存稿中,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