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华连忙翻译道,“我们这边管老婆叫做烧锅的。”又把我和冯书桥的名字介绍给了村长一家。
我听了后忍住笑声,朝冯书桥看了一眼,只是奇怪他今晚一直都是冷着脸,好像谁欠他钱一样。
村长招呼我们坐上游,我和冯书桥都连连推辞,最后只好由他自己坐在上方,我和冯书桥坐在右侧,他的女儿和弟弟坐在左方,而刘中华很无所谓的坐在了下游。村长的老婆忙活完,便坐到了他的身边,笑着说了几句苗语,冯书桥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而我,就是真的听不懂。
村长这回没有自己翻译,而是对着他的女儿挥了挥手,“娇娇,你不是都念大学了吗?给城里来的哥哥姐姐翻译翻译,别低着头啊!”
刘娇腼腆的看了看我和冯书桥,细声细气的说道,“我妈说,她的手艺不好,家里也没有好菜招待二位,请你们不要见怪。”
村长听了女儿说完,哈哈笑了起来,看样子非常高兴,从旁边拿起一个陶罐,将上面的封泥除去,满屋子便都溢满了一股酒香,“这是我烧锅的十年前酿下的稻花酒,来来,娇娇,你再给哥哥姐姐介绍一下,这个稻花酒是怎么酿的。”
刘娇有些不耐烦,显然觉得自己的父亲太过卖弄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当着众人面拂了自己当村长的父亲的面子,只好说道,“这稻花酒,是用黄豆、毛稗、高粱、小米、包谷和谷子酿造的,封坛的时候,要在上面撒一层新摘取的稻花,取出来的时候,酒香带着稻香,所以叫做稻花酒,我们村子也就是因为稻花酒酿的好,所以叫稻花村。”
村长对于刘娇不止介绍了稻花酒的酝酿过程,还自由发挥了后面几句话,显得欣喜若狂,“咳咳,大学生就是会说话,老爹我都比不过你啦!”
刘娇皱了皱眉头,低下头,再也不说话了。我心里暗叹,真是老鼠窝里出了金凤凰,这村长夫妇都长得很一般,但是他这女儿却长得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的,一张小脸圆圆的,身材也是瘦瘦长长的,一点儿也不像山里的孩子。
说话间,村长已经给我和冯书桥一人倒了一碗酒,又给刘中华也倒了一碗,催促着我们快喝快喝。刘中华二话没说,就喝了一口,喝完还吧唧嘴道,“哎呀,真是好酒!”
我看了看冯书桥,正想端起来也喝一口,冯书桥却把我面前的酒一推,“对不住村长,我爱人不会喝酒。她的酒由我代喝吧。”说着,端起我面前的酒碗便一口干下了。
村长听见冯书桥说我不喝酒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后又见冯书桥一口干光了我的酒,脸色又变了回来,“哎哟哟,这酒可是十年陈酿,一口喝光,怕要醉。”
冯书桥将碗举在半空中,翻了过来,笑道,“一滴不剩。”说着,又端起自己的酒碗,“刚刚那一碗,算是我带着爱人进村来,对村民们的打扰抱歉,这一碗,多谢村长今晚盛情招待。”说着,又是一口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