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冯书桥的话,我简直傻了眼,“那……刘媚还会出来吗?不会像刘娇一样,慢慢的消失了吧?”
“我看她们几个的性格,应该是体内两股不同分支的蛊术谁占上风,谁便会出来。”冯书桥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的在路边招了一辆的士。
到了车上,我心事重重,“刘媚不在,聂多情可怎么办?我们怎么去和玄武交代?”
冯书桥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们去看看再说吧。”
事已至此。也只能按照冯书桥说的那样,先去看看再说了。
到了太平路四十四号,只听得这里一向宁静肃穆,今日却在深夜之中连连往外传出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啊!啊!!啊啊~~”
我刚刚踏过去,便听得毛骨悚然,“这是聂、聂多情的声音吗?”
冯书桥皱着眉头不说话,往里迅速的走去。我们紧赶慢赶到了聂多情的房间,只见门口已经站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打扮的人。都只顾着搓手,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玄武坐在一边,闷不吭声,一见到我们,本已激动地站了起来,往我们身边扫了一眼,却又失落的问道,“刘媚呢?”
冯书桥顿了一会,走到玄武身边,低低将刚才发生之事简略说了一下,玄武的脸色变作土灰,一把抓住了冯书桥的衣角,清瘦的五指拧成一个满是青筋的拳头。攥着他的衣角不放,“你说什么?”
冯书桥没有再说话,玄武又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到我身上,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我,我只好点了点头。肯定了冯书桥方才说的话。
玄武喘出一口长气,瘫坐在他方才坐着的椅子里,若不是抓住了椅子边缘,只怕就要摔倒,“老天,真的如此安排?”
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那是一种对任何事都失去了信心的绝望。
没一会儿。房间里又走出来两个白衣大夫,对玄武低声道,“玄老板,聂小姐大出血,神志不清,宫口不开,体内胎儿却又不小,完全没法生产,此时唯一的法子,就是剖宫了。”
“剖啊!”玄武对那大夫有些怒气的吼道,“还不快去剖!保不住大人小孩的命,我……”那大夫的脸色也变作土灰,也害怕玄武会说出什么威胁的话来,只好硬着头皮道,“玄老板,产妇这个情况,我们并不知道啊,您今晚一下子把我们全召集来,急吼吼的说是产妇要生产,我们便过来了,一没机器,二没无菌条件,您让我们怎么做呢?”
玄武叹了一口气,“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吗?”
那大夫摇摇头,“产妇已经破了羊水,又大出血,再动一下,都会加速她的死亡,我们合力,也只能勉力让她把这个孩子生出来罢了。”
剖腹取珠。
这其实是我们一开始便商量出来的对策,但是事到临头,玄武还是接受不了这个鲜活的艳丽的生命从他的眼前陨落,所以他如发疯一般,到处去替她寻找生的希望。
“还请玄老板尽快拿出个主意来,胎儿胎位不正,在母体中闷得太久,会窒息而死的。”那大夫又说道。
玄武抬起眼帘,长长的睫毛上蒙着雾气,“你的意思是,剖开多情的肚子,取出孩子来,然后便不管她了吗?”
大夫闷了一会,点头又摇头道,“倒不是不管她了,我们可以给她缝合一下,留个全尸。”
玄武捏着椅子扶手的那只拳头,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高高的凸起,几乎成了白色,良久也说不出就这么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