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已经明白奶奶只怕是不在了,站起来蹒跚的扶着墙壁往外走去,还没走出小巷,爸爸果然打了个电话过来,声音带着哽咽。“薇薇啊,奶奶已经不在了……”话还未说完,这个年过五旬的汉子,居然抱着电话便对我嚎啕大哭起来,“我不孝啊,薇薇。奶奶这么大年纪,我都从未尽过孝心啊!!”
爸爸这么一哭,我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流淌,“奶奶临终前说什么了没有?”
“只叫你不要再回去了,将来到了清明时分,也只消找个三岔路口,烧几张纸钱便罢。”爸爸抽噎着说道。我听了之后,更是悲从中来,没想到奶奶走得如此洒脱。为了叫我们都了无牵挂,连上坟扫墓都免了。
爸爸又嘱咐我几句,终于道,“爸爸要挂电话了,等到回来后,我们再说,这几日我和你妈都要在老家守灵,你妈也很难过很后悔,哎!不说了。”
挂了电话,我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奶奶算好了一切,也替我们做好了打算,既然离开的人都没有了悲痛,我还为什么要沉浸在悲哀之中难以自拔。让逝者走得不安宁呢?
我一步步从阴影之中走到阳光里,忽然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奶奶来和我道别了。我们两人都没有任何遗憾。手机又开始震动,是冯书桥从家里的座机打过来的,我正准备接起来,路边横冲直撞的开过来一辆面包车,到我面前,便把车门拉开,从中伸出一只手来,将我一把拽了进去。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用手肘从脑后狠狠一敲,眼前黑了一黑,便不省人事。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只见自己居然在洪天贵的出租屋之中,只见他脸色惨白的坐在一边,身边躺着不省人事的卫平。
我吓得往后缩了缩。想说话,无奈嘴上却被贴上了脚步。
洪天贵缓缓走到我面前,将我唇上的胶布撕了开来,沙哑着嗓子道,“小丫头,不要害怕,洪某请你来,不是想害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声音吓得打颤,“我能帮你上很么忙?”
洪天贵朝一旁的卫平看了一眼,神情暧昧。
我连连摇头,“我既不是大夫,又不会道术,他的腿都断了,你该送去医院,我没办法救他。”
洪天贵嘿嘿笑了两声,眼角有一股黑雾慢慢腾起,像鬼……我吓得往后又缩了缩,他一把将我拉住,笑道,“不是让你救他,是让你救我。他是救不过来的了。”
我这一下惊恐更甚,又朝卫平看了两眼,刚才看得匆忙,没有发现他躺在那里,身体平稳如同一个雕像,胸口连起伏都没有,早断了气。
我“啊”了一声,“他、他死了?!”
洪天贵又是嘿嘿冷笑两声,“没错,死了。我刚刚杀的。”
我看着洪天贵,只觉得他如鬼似魅,已经像个疯子一般,“你……你不是顶顶疼你这徒儿,为什么要杀他?之前很多次,你都舍命救他……”
“嘻嘻,我们洪氏家族,做过皇帝,开过洋行,什么时候做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你看我像是那等为了儿女私情纠纠缠缠的人吗?他便是我的亲生儿子,到了关键时刻,该牺牲也要牺牲,更何况只是我半路捡来的一个徒弟?”洪天贵说着,已经走到了卫平身边,将卫平提了起来,翻了个身,又将卫平身上的衣服一点点全都扯下,那个动作和衍射,简直就像一个屠夫在摆弄案板上的一条死猪似的。
“你亲手杀了徒弟,却要我来救你,你这不是舍近求远吗?留着他的命,他救你岂不是比我更尽心?”我不情愿的问道。
洪天贵眯着眼睛摇了摇头,“这小子,一肚子的算盘,他表面臣服于我,背地里想怎么样,别说是我了,就连你们也能看的出来,真的把我老洪当成傻瓜了吗?他跟我演戏,我也跟他演戏啊,要不然,他怎么会如此信任我,最后被我活活掐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