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虽然在言语中给了这人一个台阶下,但是他的脸色还是非常难看,冷笑了一声,“看来我还是看走眼了,那位兄弟不是弱手,这位先生也是深藏不露。 今日我家传的钥匙落到了你们手上,只怕我是拿不回来了。”
冯书桥微微撅着嘴,很无所谓的点头道,“倒还是个明白人。”
对着我们三人定定的看了几眼,笑道,“在下已经记住几位相貌,来日山高水长,我们总有相聚的时候,到时候……”黑衣人冷笑两声,“高低未必如今日这般。告辞了!保管好我的钥匙,若是有什么差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黑衣人的声音还犹在耳边,身影却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余爪狂血。
玄武从冯书桥手上拿过钥匙,在手上看了许久,才笑了笑道,“杨家。”
冯书桥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看着他俩的样子,如坠云里雾里,着忙问道,“什么杨家?”
玄武叹了一口气,无奈一笑,“这中间有个典故,你不知道,不过书桥应该知道,当年天国内的九千岁东王杨秀清,在带领天国大军攻破清军江南大营后,几乎已经集教权、政权和军权于一身。一时间声望无两,远远超过了天王洪秀全。而这个东王也不是省油的灯,与我大哥深谙树大招风的作风完全不同,在被前拥后呼一段时间之后,便昏了头脑,与洪秀全说,不满自己九千岁的名头,要封为万岁。
此言一出,洪秀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有一众不服杨秀清的人跳出来高密,说是杨秀清想要谋权篡位,洪秀全得知后立刻派出密诏,让领兵在外的北王韦昌辉以及大哥一同回到天京治理内乱。
大哥宅心仁厚,惦念同僚之情,知道这一次洪秀全会对杨家一网打尽,便想暗地里通知杨秀清趁夜逃跑,没想到这杨秀清已经自高自大到盲目的程度,完全不相信大哥的忠告,继续作威作福,大哥也是无法,最后韦昌辉乘夜率三千兵众突袭东王府,杨秀清及其家属、部众几乎尽遭屠戮。”
冯书桥点点头道,“这事我也知道。这个韦昌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洪秀全的狗腿子,后来义父在天京的家,也是他抄的,义母以及几位兄弟,都是他……”冯书桥说着,有些哽咽,我们便都不言语。
过了一会,玄武才道,“过去了那么久的事,不必再提了。这把钥匙的柄上,有一朵精工雕刻的月季,那是杨家主母非常喜爱的花卉,这东王是个风流种子,便依着夫人的喜好,在家中很多地方都刻上月季花蕾,而不像其他大门大户的将家族姓氏刻上。这件事曾经在坊间传为美谈。”
我恍然大悟,“看来这个黑衣人,便是杨家的后人了,怪不得他说不论如何,一定要杀尽所有洪氏后人,才能算了事。这也是报当年之仇了。”
“是。”玄武叹口气。
“只是这钥匙是做什么的?这黑衣人就算是想报仇,杀了洪天贵便罢了,为什么非要找回这样一把钥匙?而洪天贵也把这钥匙像个宝贝一样藏得这么紧密?”我又问道。
玄武将钥匙往手心一攥,“这钥匙绝不是凡物,我们先收好,这人为了找寻钥匙,一定还是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不怕他不说出这钥匙的出处。”
冯书桥点头,“这地方呆着让人心里悬着,我们还是先回酒店。”
我们回到酒店之后,我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儿童床,心里一阵难过,对冯书桥嘟哝道,“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将玄玄带到这里来了,居然被那个洪天贵给搅乱成这样,我不服气!”
冯书桥将我拉到床边,温柔的将我脸上刚才在洪天贵家里那菲佣给我简单处理的纱布解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些药水和药膏,细细的帮我擦拭着,又上了药,轻声细气的说道,“玄玄还小,以后来玩耍的机会很多很多,倒是你,跟着我受了这一趟苦……”
我伸手将他抱住,也不顾脸上药水弄污他身上衣裳,撒娇撒吃的埋头进他怀抱不说话。冯书桥轻轻揉着我的脑袋,像哄小孩子一样,哄道,“乖,脸上若是留了疤痕,就不漂亮了。”
我痴痴问道,“不漂亮了你还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