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冯书桥都是一愣,我更是害怕不已,几乎颤抖着声音问道,“玄、玄武怎么了?”
薛绍突然一笑,“你瞎想什么呢,阿武能有什么事?”
我似信非信,“那你为什么要问多情的事?”
薛绍脸上露出苦涩,“不过就是白问一句罢了。 莫名的有些想她。”
说着,他便逃避似的往外走去,“不说了。我回去问阿武去。还得把这边和大巫师商量的事告诉他。”
我对着他的背影伸了伸脖子,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却已经不见了踪影,我还是有些后怕的对冯书桥说道,“玄武……是不是也开始老化了?”
冯书桥脸色沉了沉,“这个我们得亲自过去看了才能知道。”我想了想,冯书桥说的也是,便又说道,“啊呀,薛绍走得太急。都忘了把洪天贵已经摸到了无名谷的事跟他说一声。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把洪天贵引出谷的?”
冯书桥冷笑一声,“他并没有出谷。”
我一愣,“没有出谷?那万一被他误打误撞找到金库怎么办?”
冯书桥轻轻一笑,在我头上抚摸道,“误打误撞都能扎到的金库,那你未免也太小看玄武的吧?我们第一次进金库的时候,那情形你还记得吗?若不是有何守成引路,你觉得凭咱们俩,能找得到那里吗?”
我摇了摇头,“金库的所藏之处和沿途的设计以及峰回路转的程度,确实是我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若不是亲身经历过,我这一辈子也想不出世界上还有这么巧夺天工的所在。”
冯书桥又道,“我把洪天贵引到了反方向的深山之中,而且我特地挑的都是老林遮蔽的道路,看不到任何日光月光星光,把洪天贵转着圈儿的往里足足送了一百多里路,光是找到出来的路途,只怕没有十天半个月都很难,不过……他也别想着出来了,没有饮食,木有光源,什么都没有,山中精怪和虎虫又多,他就是再有本领,只怕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我听了这话,心中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些,但是又总为薛绍那神神秘秘的态度感到心惊肉跳----在这种时候,我实在是承受不起再次失去玄武的事情发生。
“书桥……”我轻轻唤他一声,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满心的愁绪,好像只有唤这么一句,才能稍稍缓解,亦能稍稍得到宽慰。
冯书桥也知道我不过是白喊他一声,伸手将我揽进怀里,又低头在我额上轻吻,“别害怕,一切都会朝着我们预想的那个方向发展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只是反手将他也抱得紧紧的。“书桥,这一路走来,我们失去了态度……”
冯书桥柔声安慰,“不会了,不会再有什么失去了……”
就在我们两人忘情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吴阳阳突然走了出来,他对我和冯书桥的亲昵也是司空见惯,因此并没有说什么,我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从冯书桥的怀中挣扎出来,打量了吴阳阳一眼,只见他换了一身利于外出的衣服,又背着个大包,竟是一副要出远门的架势,便连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吴阳阳道,“刘媚与大巫师这般,实在让我觉得很奇怪,再孝顺师父的徒弟,在师父废了自己的一身功力之后。基本上也就会与师父恩断义绝了,更何况刘媚可是在鬼门关前饶了几道,差点便死了的人,她的性子也不是那等逆来顺受的,今日看她已然决绝的选择与大巫师走。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来,也许这中间有很多事我们不知道的,我决定去稻花村再探探。”
我嘴唇嗫嚅,很想告诉他,大巫师除了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的冷漠和贪婪,背后其实也有很人性的时候,他对刘媚,也并不是只有我们看到的那致命的一击以及平时的呼来喝去反复利用,他毕竟是看着刘媚从小长大的人,对刘媚的恩情和宠爱,都是我们无法去体会,也不能去指责的。
吴阳阳显然去意已决,我和冯书桥都知道他想做什么,便会像一头牛一样必须做到,因此也就没有怎么劝阻他,只是告诉他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