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晓媚并未打算为难花庶妃,只要她能如数交出贪墨她的首饰,再乖乖的向她道个歉,这件事儿也就过去了。反正等找到母亲她就会离开这里,所以她并不打算跟一个妾侍一般见识,犯不上。
然而,这花庶妃居然装糊涂,笑道:“王妃说笑了,妾身的东西那能跟王妃的东西比呢?真真是折煞妾身了。”
晓媚见她想装傻充愣,便对兰儿使了个眼色,兰儿会意,尖锐的对花庶妃道:“花庶妃既然知道自己的东西不能跟王妃的东西比,就更不应该染指王妃的东西,之前春桃那贱婢贿赂你的首饰,都是从王妃这里偷去的,你若恪守妾侍的本分,就该乖乖的把那些首饰送回来,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妄想蒙混过去,让我看,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王妃。”
花姨娘听到兰儿的抢白,不觉委屈的红了眼圈儿,悲悲切切的说:“兰儿姑娘这话是从何说起,妾身何时见过王妃的首饰了,当初,春桃那贱婢确实有拿王妃的首饰来贿赂妾身,可是,却妾身并没有收下啊,而且,就算没收,妾身也在王爷面前替王妃美言了,只是妾身人微言轻,王爷不肯听妾的劝告罢了……”
话未说完,就被兰儿的一声冷笑打断了。
“这么说,王妃娘娘还得感谢你?春桃也是在冤枉你喽?”
“我……”兰儿的犀利,让花庶妃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气恼。
她好歹也是王爷的女人,曾经楚王府里最最受宠的一个,如今区区一个丫头,竟敢当着面的来质问自己,瞧她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简直是狗仗人势、欺人太甚!
她颇有些恼羞成怒道:“兰儿姑娘这么说是在怀疑我吗?都说捉奸捉双,捉贼捉赃,不知兰儿姑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春桃把首饰给我了?若是姑娘没有证据,红口白牙的,光凭春桃那贱婢一面之词就想诬赖我,我便是拼着一死,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兰儿冷笑说:“庶妃不用死呀活呀的吓唬人,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很简单,让白二家的带着人去您的屋子里搜一搜,若是得了,则证明春桃没有冤枉你,若是不得,便把春桃那贱婢交给庶妃处置,庶妃以为如何呢?”
其实,花庶妃在来此之前,就已经想到晓媚会找她算那些首饰的旧账了,毕竟那几样东西加起来能值一两千的银子,算得上是一笔巨额财富了,任谁都不会轻易拱手送人的。
所以,她早就把那几样东西转移出王府去了,这会子就算是有人去搜,也搜不到什么的。
但是,听到兰儿的话后,她故意露出了几分紧张的样子,阻挠说:“王妃若是着人去妾身的院子里去搜东西,岂不是明摆着告诉王府里的人,妾身就是贼?如此,妾身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儿以明我志呢!”
说完,咬着牙向墙上撞去。
她本来就不是真的想死,故此动作并不迅速,还没等她跑出两步,就已经被她的随身丫鬟翠俏一把抱住,翠俏哭道:“庶妃,您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您若撞死在王妃这里,岂不是会让王爷误会王妃对您做了什么?王爷好容易跟王妃和好的,您这样一来,您岂不是把王妃给误了?”
晓媚两世为人,焉能看不出这主仆俩的把戏,遂冷笑说:“你们想多了,王爷是不会为了一个妾侍跟本妃分生的,花庶妃,您要以死明志本妃也不拦你,只是你可要想好了,若撞不死,在本妃面前自戕之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本妃断不能在容你留在府里了,到那时,你莫要怪本妃手段凌厉;当然,你若死了就另当别论了,或许本妃会看在你刚烈的份儿上,许你厚葬发送呢!”
花庶妃僵住了,本来还跟翠俏拉拉扯扯的,吵着嚷着非要一头碰死,以死明志呢,一听到晓媚那讥讽十足的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地,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她转动着眼珠儿,看了看晓媚嘲讽的的笑意,一时间进退两难,这时,兰儿冷声嗤道:“花庶妃,王妃本来就有病,你却跑来要死要活的,也不嫌忌讳,你哪里是来给王妃请安的?要我看,你是诚心来找茬、来惹王妃生气的还差不多。”
“我没有,王妃,妾身冤枉啊!”
花庶妃悲悲切切的哭起来,干哭了几声后,忽然眼皮一翻,‘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