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听了,便也想要与她们一同前往风景如画的凤鸣山,顺便出去散散心、游览一番。这样远远要好过被困在凤来仪,整天耳边听到的和看到都是‘临湖街’的那场火灾。
沈若梦却是念在她身娇体弱,加之此行乃是为了寻找那种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凤梨花,而且凤尾县这场百年不遇的大祸也还没有个具体的解决办法,便要她留了下来。
兰心听了她的理由,便道:“要说身子娇弱,若梦更是姬家小姐,自幼锦衣玉食,岂非比我更甚?更且小红如此年幼尚且可行,何况是我呢?”
沈若梦情知她也是一片好意,确实如她所言,自己以前的身子病怏怏地,弱不经风比之兰心尚有不如。只是自从她成了这个身体的主人之后,心情开朗舒畅得多了,加上平日里也多有习练,整个人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蜕变。
离开姬家后,非但没有再晕厥、或者是犯病,而且身子和气色都是一天强过一天。就连小红也是自幼历经生活艰苦,远比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脆弱。
倒是兰心虽然这些年来也是养尊处优,可是她心中无时不刻地想着那个人,长时间地抑郁寡欢、忧思成疾,使她原本就极为娇弱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沈若梦见了她的神情,也是感到我见犹怜。可是自从那次李逸约会自己,而自己却故意设法搓合两人,结果又是无疾而终之后,便也就顺其自然,免得再弄巧成拙了。
当然,尽管早已经是下定决心不再去想那个不该想也不可能的人,可是有些事有些人,并不是全凭理智,就能遏止得了的。
想着整个凤尾县都沉浸于一片哀伤之中,又有许多事情缠绕在心,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此时此刻自然不是什么游山玩水的好时候。
纵然有那美仑美奂的映月湖、风景优美地凤鸣山,却是没有什么值得喜悦的事,也没有尽情欣赏的心情。不禁想起明代末期戏曲剧作家、文学家汤显祖《牡丹亭》里面的一句诗,叹息一声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兰心素来仰慕她的文采,听了这两句有些淡淡地忧伤和无可奈何地诗,心下折服之际,也是一时间意兴阑珊。只得微微颔首,笑着目送三人去了凤鸣山。
沈若梦、大姐、小红三人轻装简行绕过满目疮痍的‘临湖街’。循着映月湖畔,途经凤凰广场,而往高耸入云的凤鸣山上出发。
不多时,三人到了当初婚纱演出的石桥,只见一名身材伟岸的白衣男子,傲然伫立在石栏边,眺望着眼前烟波浩渺、波光粼粼的映月湖。
耳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那人微微转身,目光看向不远处满是惊诧地三人。
小红开始还在想是谁这么有兴致在桥上看风景,待看清眼前的人。竟然便是数日不见踪影的伊风,不由疑惑地道:“奇怪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伊风有些心虚地看了看一脸平静地沈若梦,微微一笑道:“我听说你们要到凤鸣山来看风景,所以特地赶过来给你们带个路。”
沈若梦对他只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木然地往前而行,与他错肩而过。
伊风情不自禁地用手捏了一下下巴,略微有些尴尬的朝大姐、小红两人笑了笑。
大姐朝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跟上去与沈若梦同行。
伊风心领神会地冲她点了点头,朝前面的她走了过去。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小红见状,也想要跟上去,却被大姐一把拉住,低声道:“他们两个人的事。我们想管也管不了那么多,就由着他们去折腾吧!”
小红微微一愣,尽管她年纪尚小,可是思想却要成熟多了。
想了想,这伊风人长得很不错,对小姐也好得很。又不花心,特别是那天两人在天空中飞越而过的时候,更是让人觉得他们是一对神仙伴侣。
如此一想,倒是觉得这些年受尽委屈地小姐能够和他在一起,就再也不担心受什么委屈了,这确实是一件让人感到高兴的好事,遂耸了耸柔弱的肩膀,笑着道:“这样也好啊!”
四人心照不宣的走着,渐渐地将彼此地距离拉开了。
沈若梦也不理会他们几个人,独自走在最前面。
伊风想要接近她,又似乎是没有勇气,反而是落到了她身后十多步的地方。
大姐与小红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三十来步的地方,饶有兴趣的看着前面的两人。
良久,小红不解地道:“大姐,你说这伊风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家小姐说啊?为什么跟在她后边,又不走到她前面去呢?”
大姐笑了笑,道:“也许是的,你看若梦她那冷凝而专注的背影,好似在说‘我心情很不好,不要来烦我!’,所以他才不敢跟上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