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华寇不由瞪大眼睛，仔细堪量之后不由跳了起来，颠得马车一震一震，他的声音更是怒气十足：“既然你已经发现偏离最佳路线，为何不及时制止，现在才来说这些！？”

“寇大哥！稍安勿躁！请你听清楚我所言，我说的是单论脚程！但我并没有说现在走的线路就不对了，我此番既然要求奴隶营先行，就是为了以战养战，所以之前的缓慢行军就是为了即将开启的教学战养精蓄锐！”

话说到这里，凡笙微微扬了扬眉，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脊背挺得笔直，就那么坐着，身上却流露出一种不自觉让人信服的气势。

“你的意思是……”华寇毕竟不是傻子，相反他在兵法谋略上很有天分，才会成为华老将军最重视的后辈，此番叫他独立身先士卒也是锻炼其军中威望，为他的将来做铺垫。

凡笙笑了笑，指了指外头的山路。

“金鹰岭这一带，相信寇大哥比我更加了解，除了这密密丛丛的林子，最多的是什么？不就是山贼草寇吗？这三山五岭的上上下下，若不是氐戎人叩边犯禁，恐怕我西关大营这时候正忙着四处剿匪不是？现在我们脚程快一步，正好为后方的兄弟清理障碍，也借机磨练军阵队形，以及让奴隶营的战士们都见见血！”

“你再看这些，如果说之前我用饱食饱饮调动他们的积极配合训练，那么现在我就用这些区区文书换他们剿匪杀敌，磨练他们的战斗意志，训练他们的团队合作，同时也是以战养战，壮大咱们这支虎狼之师，你且瞧好了！”凡笙微微眯起的眼眸中，光芒乍现。

一席话直惊得华寇半张着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和人家这脑袋一比，他终于明白自家爹爹为何最近总用一副复杂眼神看着自己！

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当晚，在释奴文书的刺激下，凡笙率领奴隶营一举拿下金鹰岭第一座土匪寨子，不但降敌两百余人，还搜获食粮、金器、布匹若干。而她果真沿路开始论功行赏，首当其冲的就是战功卓越的墨生和阿桑等人。

墨生率众打开寨门，还独自斩杀匪首张大彪，一刀砍下对方恶贯满盈的大好头颅；至于阿桑则是以一敌十，力大无穷，杀得寨中土匪闻风丧胆，落荒而逃。他们功绩昭着，自然率先获得开释，眼看代表他们奴隶身份的文书被主帅找了出来，亲自勾画、落印，此战之后他们还能凭借释奴文书以及标记战功的竹令前往西城办理正式户籍！

在自由身份的刺激之下，奴隶大军很快拿下金鹰岭几处土匪山寨，虽然奴隶营人数有所下降，毕竟只要有战争就会伴随死亡，但正是一次次的杀戮，一次次磨练让这只原本不被虎贲营战士放在眼里的乌合之众，快速的融合、凝结成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