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谁能分的清楚,但世间从没空穴来风。”连道真说到这,又想起逃走的男孩,恶狠狠的说:“那小子倒是胆大,自己跑了,也不怕以后被雷劈!”
“也许他不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的话,就不会知晓怎么在这井里贯通幽冥了。”连道真一脸阴沉的说:“这小子城府太深,胆子又大,这次被他带走了阴尸,还不知会害到什么人。是我失算了,没料到他会把铜甲尸藏在井里。先是靠婴尸制造假象,让我们以为他黔驴技穷,其实是故意示弱,借海眼的阴气隐藏两只尸的形迹,又用那种煽情的话语骗取我们的信任,到最后再引动海眼,借此收尸并全身而退。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想来,在见到我们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算计好这整件事了。”
我听的都呆了,刚见到人,就想出一个这么复杂的计划?这得要什么样的脑子?
“虽然他是在骗我们,但我觉得,岐黄尸篇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他都把我们骗成这样了,你还相信他啊。”我很是不解的说。
连道真摇摇头,说:“我当年见到的那几个养尸人曾经说,这世上只有岐黄尸篇,是真正的养尸法。其它的养尸,多半是从苗疆传出,属于祝尤科中的辰州符,并非正统。但是,用辰州符炼出的尸,尤其是铜甲尸,与我刚才见的大有不同。所以,他应该真得到了那张写有岐黄尸篇的古文。”
“唉,可惜被他跑掉了。现在那只阴尸也被带走,我们可前功尽弃了。”我叹气说。
连道真没吭声,他站在那歇息一阵后,把藏有海眼的深井再次用木盖掩住,又弄了许多土盖在上面,确认不会被人看出异样后,这才带着我出了钟楼。
我们俩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这个时间,路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连道真不说话,借着路灯,我看了看他的脸色,估摸着他还在恼怒,所以也不敢问什么。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差不多一两个小时候,连道真才突然叹口气,说:“看来真是时运不济,先是被一起长大的人暗算,又被个小鬼头耍弄。难道,这天已经变了吗。”
我知道他又想起郑秋原的事,不禁说:“你只是马失前蹄,这古话说,谁人无过……呃,不对,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当年诸葛亮还没算出会被魏延打翻七星灯呢,所以和他比起来,你和中五百万差不多。”
连道真转头看我一眼,说:“你小子安慰人,还不如不安慰,真是能把人活活气死。”
我委屈的看着他,不知道又哪句话把这哀怨的老男人得罪了。
这时,连道真忽然转过头看向另一方,口中轻咦一声。我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却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朝我们飞来。
没多久,那东西飞到我们面前,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连道真会发出惊咦声。原来飞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只婴尸。
见到我们,婴尸仿若见到亲人一样,欢天喜地的就扑过来。连道真毫不客气的伸手抓住它的脖子,像拎着一条狗一样举在半空。婴尸咿咿呀呀的乱叫,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下来。我看着它哭,心想你这么会哭,不去演琼瑶剧也可惜了。
我四处看了看,却没见到男孩的身影,不禁觉得奇怪。好不容易跑掉,婴尸又来找我们做什么?难道良心发现,回头是岸?善了个哉的,他们该不会半路遇到高僧,被点化了吧?
婴尸吧嗒吧嗒哭个没完,手舞足蹈的想从连道真手里挣扎开。但连道真此刻还在气头上,手掌反而更加用力,同时沉着脸说:“又想耍阴谋诡计,真当我连道真是头蠢驴吗!”
婴尸哪管你是不是蠢驴,它哇哇叫着,见我们不为所动,便突然吐出舌头,头一仰,仿若死了。我以为它是想装死骗我们,可接着它动起来,小手朝着东南方向胡乱挥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