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散出金力寻人的时候,曾切破他的肉身。他虽然能靠人体隐藏气息,但金力入体,便无法瞒过我了。”连道真解释说。
“那你怎么不抓他?”我更加疑惑。
“为什么要抓?”连道真说:“他没有攻击我们,更没有恶语相向,不管是要做什么,只要没对我们动手,便没理由去抓它。”
“呃,好吧……”我有些无语,但想想也的确是这样。就算那是一种特别的尸,可毕竟没对我们做什么,难道还要学电视里的卫道士,斩妖除魔?
“不过,它隐藏起来,是要做什么?”我好奇的问。
“不清楚,但应该与我们无关。”连道真说。
我再次回头,见那三人已经肩并肩,共同踏出一步。我们互相离的并不算太远,所以我能看到,三人脸上都有些惊惧。连道真没有明说,我也没问,可不代表我不好奇那具尸究竟附身在谁身上。
其实答案很好找,因为最先跟着我们的肯定不是,至于后面两个,一个周康笑面虎,另一个傻乎乎的敢跟连道真顶呛。看起来,周康的嫌疑最大。
我撇撇嘴,把头转回来,心想果然不是好东西。
说话间,我们已经离开的很远了,那些漂浮的土山虽然巨大,但速度很慢,很容易避开。至于散落的巨骨,我和连道真都认为没有探查的需要。
如今最要紧的是两件事,第一,寻到出口。第二,找到二伯和赵启明曾经来过的痕迹。
这两件事,没一件是容易办成的。
我们越过一座座土山,边走边讨论,二伯和赵启明当初来的时候会怎么走。
我说:“他们肯定和我们一样,瞎猫碰上死耗子,完全没固定的路线。”
“我倒觉得,他们既然来,一定有所准备。那些骨头的内部,并不是那么好通过,或许,他们对蚩尤冢早就有所了解也说不定。”连道真说:“所以,假设他们有了解过这里,那么肯定会提前规划路线,最起码也要知道自己该走哪个方向。”
“这里……怎么也不觉得他们能有啥了解。”我说。
“就算了解的不多,可他们也应该得到了某种提示。”连道真说:“别忘了,根据你二伯的笔记和梅夫人的话来判断,赵启明去台前县所用的时间并不长,然后很快就在西安出现异状。这么短的时间里,你觉得一个毫无所知的普通人,能够走完那数百公里的险路,又在这里找到准确的目的地吗?”
“这倒是……”连道真的逆向推理,是很正确的思维方式,我顿时犯愁,因为二伯笔记中记载的东西实在太少了,有用的就那么几句话。
“而且就算像你说的,他们没有太多了解,可一定有方法大致判断自己的路线。我们如果想弄明白,就必须把自己当作他们,想象他们来到这里之后,是如何看待这里。”连道真说。
我苦着脸,说:“这种太高智商的问题,别问我,脑子会爆。”
连道真自言自语的说着:“那么,他们会怎么样判断呢……这里是蚩尤冢,蚩尤冢……”
我虽然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可脑子里的某个想法,已经存在很久了。我一直犹豫没说,是因为连道真也没说。他那么聪明都不说,或许是因为这个想法本身就很笨?可是,无论我怎么思考,都不觉得这个想法有什么不妥。
所以,我犹犹豫豫的对连道真说:“如果阴尸在这里的话……干嘛不直接找它?”
连道真身子一僵,然后看向我,他像是在愣神,忽然眼睛一亮,说:“对啊!可以直接找阴尸,它本身就与蚩尤冢有关,从始皇陵跑出来后,又在这里出现。找到它,或许就能找到我们想找的东西!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竟然没有想倒。”
我并没有觉得欣喜,反而有些担忧的看着连道真,说:“你不觉得,自从来到台前县之后,经常会……呃,怎么说呢,反正就像有点迷糊一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连道真微微一愣,随后摇头,刚刚升起的一丝兴奋之情,很快就彻底消散。他说:“这么多年来,无数次寻找自己的身世无果,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向如今这般接近真相。虽然每一次都失望,但每一次,都代表了一个希望。次数越多,我就越难把控自己的心境,所以,我是被自己的心扰乱了。”
我点头,说:“其实你应该冷静一些,一个冷静的连道真,才是最强大的。不管我们多接近真相,如果你总是犯错,那我们很可能与真相失之交臂。”
“你说的很对。”连道真有些欣慰的看着我,说:“谢谢你的提醒,放心,同样的错误,不会再出现了。”
无论任何时候,连道真都始终保持自信的心态,这一点,我很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