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震宇所用的力量,很是新奇,和科学似乎毫无关系。而且,这些被喊来的警察,虽然都对怪物表现出好奇与惊讶,但是,没一个人去询问有关的事情。
有几个朝我和连道真走来,刚要说话,却见那警官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很快,城隍庙被清了一空,那中年人望着连道真,说:“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连先生保守秘密。”
连道真看他一眼,没搭话,那人也不想着去确认什么,只伸手在下方一摆,说:“请。”
这就是要送客的意思了,连道真看了一眼仍在不断抽搐的怪物,在众多警察的目视下,转身便走。
连道真都走了,我有疑问,也没法问。而且就算问了,这些人也不会说。所以,我也就跟着走。
那些警察对我们俩熟视无睹,反而很客气的让出道路。我看门外已经空了,远处还有人在观望,但没一个敢靠近这里。
“民不与官斗啊……”我感叹一声。
“他们不是官。”连道真说:“只是鹰。”
我没想着和他辩解什么,反正是什么,都与我无关。不过,我很好奇,这些警察把人抓走,就真的能守住秘密吗?就算真的定了非法集会的罪名,也关不了几天啊。
对于这个问题,连道真沉默几秒后,说:“那些人不可能活着的。”
“啊?”我大为诧异,问:“为什么?”
“因为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连道真说。
“可是这么多人,又被人看到抓进警局,真的全杀了,他们怎么交代?”
“那些人怎么死我不知道,但肯定会有相对合理的方法。这种事情,既然警察出面清场,肯定是被放弃了。所以,那些知晓秘密的人要死,警局的人也要死。”
“这……不会吧。”我瞪大眼睛,忍不住回头看那些守在城隍庙门口的警察:“他们明知来了就要死,还会来?”
“许多人知道做了某件事会死,但还是做了。”连道真说:“他们既然选择在这里试验,那肯定是有把握守住秘密。底气是什么?自然就是有足够清场的能力。这些人,或许很久前就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这里。”
我讶然,连道真的说法太震撼人心。抛去那让人无法理解的心理,用最现实的角度来看,这些人,岂不是早就串通了一气?
“如果今天在这的不是我,又或者我被那个人打倒,警察就不会来。”连道真又说:“他们会直接杀人。”
我已经被震惊的无法言语,这些人的胆子,真的那么大吗?进入城隍庙里的人没有五十也有二三十个。这么多人,串联起来的话,甚至会影响到数百人的生活。所以,看似只死二三十,实际上与之有关的人,数量要翻上好几倍才对。
“这种事情虽不多见,但古往今来,时有发生。”连道真说:“秘密,会让人为它去死,也会让人因它而死。”
我沉默了几分钟,随他缓缓行走,过了一会,低声问:“难道明知他们要死,我们也不救吗?”
“救他们,我们便要去趟这浑水,很危险,在我看来,你的性命比他们要重要的多。”连道真说。
能让连道真都承认危险的事情,并不多,我心中凛然,但仍然无法压抑那股郁闷与落寞的情绪。
能救,又不能去救,这与眼睁睁看着他人死在我面前没什么区别。
连道真很清楚我如今的想法,他叹口气说:“年轻时,我也曾经热血,希望能够拯救这个世界。但慢慢的,我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然后才知道,万物生死,自有定律。我们唯一能拯救的,只有自己。”
我抬起头看他,问:“如果是桃花源的人呢?”
连道真沉默几秒,他没看我的眼睛,说:“拼死也要救的人,只有关于心,可这些人,不是。”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自私的想法。但是就像连道真说的那样,谁生谁死,天注定的。今天能救一个,明天能救一个,可世界上每天死的人那么多,能救几个?
因为救别人,而让自己陷入危险,是对是错?
别人的性命重要,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
这两个问题,没有对错,也可以说都是对的,也都是错了。
怎么做,连道真说的很明白,看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