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依言继续行走,没过多久,阿三又小心的让我们躲避。随后,我也感应到一股怪异的气息从不远处经过。待那气息走开很远,阿三从地上爬起来后,我才问:“刚才也是蛊婆?”
“嗯。”阿三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说:“好像还真引出点乱子来,不过越乱咱们越轻松。”
我点点头,也和她想的一样。
之后走了没多久,我们便再次遇到了蛊婆。爬起来走出没多远,又一位蛊婆路过。
这些人所去的方向,都是觉明和尚所看的方向。虽然阿三一直表示对这种事不关心,甚至希望乱子越大越好,可真见到这么多的蛊婆都赶过去,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
当第四位蛊婆与第五位蛊婆在我们附近汇合,同时赶去的时候,阿三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看向身后左侧的那个方向,纳闷的问:“到底是什么事,竟然引了这么多位蛊婆去?那东西,有那么吸引人吗?”
我想了想之前见过的那东西,然后摇摇头,说:“虽然看起来很奇异,但也没什么过于特别的。对一般人来说,毫无用处。”
“如果真没用处,这么多不出门的蛊婆都跑去干什么,看大戏啊。”阿三有些焦躁,她想了想,忽然惊讶的说:“难道,这些人打算把那东西用来养蛊?倒是有点可行,不过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一起养啊。”
我看着她脸上充满不解和烦躁,说:“你刚才还说希望乱子越大越好,最好能把所有苗人都引过去,怎么这会那么关心了?”
阿三语塞,无法回答我的问题。她狠狠瞪我一眼,说:“要你管,走,继续走!”
我们接着往前走,路上不时碰到一位位蛊婆。我不知晓蛊婆有没有等级分别,可只是这数量,就足以让人心惊。要知道,我们之前为了摆脱追兵,几乎要跑出山脉的外围。如今几个小时过去,也不算多么深入。
而这么短的时间里,碰上的蛊婆已经快十个了。
阿三说,有的蛊婆一生只养一只蛊,有的可能同时养一万只。无论哪一种,都很难对付。能让十位蛊婆同时出现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更何况,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很可能再遇到其他的蛊婆,甚至说不定连阿三口中的乌夷蛮和白虎蛮都得来。
如果真是那样,湘西这片地可就真要乱了。
阿三虽然继续走着,可步调比以前慢了许多。她总状似无意的偏过头,然后用余光瞥向那个方向。我知道,她始终在挂念这件事。
我很好奇,阿三与苗疆这片土地,究竟有什么联系?或者说,她上次来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所以会好奇这个,只因为阿三的态度很奇怪。她对这里的关心,超乎我的想象。但是,她不说,我就不能问,问了也白问。
见她心事重重,却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实在觉得别扭,便说:“要不然,咱们去看一看?”
“有什么好看的。”阿三语气很差。
我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与她一般见识,说:“终归是这里发生的事,如果看一眼,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对我们有好处。”
“不看不看,烦死了!”阿三大声说,也不怕这声音会引来苗人了。或许,她就是故意的,希望引来几个活人主动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我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多提,反正这是真正与我无关的事情。
我们继续走了很长时间,天上的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月亮消失,太阳升起。如此过了两天,一路遇到的蛊婆超过三十位。这个数量如果被熟知湘西的人听到,肯定大呼不可能。
阿三这两天话越来越少,她的沉默,慢慢变成了担心。
我从前说,她外表热情,内心冷漠,而那是对陌生人。对自己所关心的事情,阿三则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
这样的人,一般都很少耍心眼,可她偏偏又是个心眼多的人。
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许就是说她这种人的。
在第三天的傍晚,阿三再次示意我们躲起来。她动作缓慢,有些刻意的想被人发现。我虽然明白她的焦躁,可是在这里,我们始终是被当作仇恨的对象,必须得小心。因此,我强行拉着她,躲在一片大青石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