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见许家这边来人相帮了,却也丝毫不惧,反而斜斜扫了一眼许中全等一干人,道:“难怪你们家出了这么个小畜生,原来都是你这样的货色教出来的!你是跟老娘耍横吗?老娘可不是吓大的!咋的!打了人还不想认账啊?你家那个小畜生呢!叫他出来见我!我倒要看看,他躲得了和尚跑得了庙不?”
也不等许中全回话,那妇人又一巴掌拍在身边那个长衫少年的头上,吼道:“姓许的小子就住这家没错吧?你不是说他回家了吗?怎么这么大动静也没见着人?”
长衫少年似乎经常挨打,竟不躲不反抗,只缩着脖子喃喃道:“是......是这里不会错的......这里就是许亦楠家......”
许中全被彻底激怒了,两眼圆睁,似乎就要忍不住挥拳到那妇人肉滚滚的圆脸上了。
还是身为现任族长的许中福冷静的出来拦了,问那妇人道:“不知几位贵姓,说的许家小子具体是谁?你们若是来解决问题的,我们许家人自然都是讲理的,但若是来胡搅蛮缠,那我们许家村在青阳县也是有几分分量的,自也不怕。”
许中福做了好几年族长,身上自有一股威严,那妇人听了许中福这话,倒真的不再是一副要撒泼的模样了。
于是许中福做主将众人都往许中全的家里请,大伙儿在堂屋落座,打算好好聊一聊。
可才聊两句,那妇人便又嚣张起来,张嘴就要一百两的医药费。
许中全连许亦楠的面都没见着,事情也没问清楚,哪里肯给钱?再说,家里也没有一百两,所以当即就怒道:“你这血盆大口一张就要一百两,我儿子反正还未回家,有没有打人现在我们反正不知道,都是你说啥就是啥,要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呢?”
那妇人见许中全不信,冷哼一声,“怎么,你还不知道啊?我昨儿个就去过青云书院了,书院的掌事已经向我表态会将你家两个儿子退回,估摸着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你那儿子就要被书院赶回来了!书院掌事可不会说假话!”
正说着,许言夏的神识扫到村口,果然许亦楠与许亦柏二人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十分狼狈的往家里来了。
许亦楠没防备家里有生人,所以大老远就在外头喊爹娘。
许言夏连通风报信都来不及,他俩就被那妇人逮个正着。
那妇人一见到许亦楠,瞬间双眼通红,她身后那三个壮汉也立马上前要制住许亦楠。
但许中全哪里会让儿子受伤?便上前去挡,这一下,许家人与妇人一伙就几乎要打起来。
还是混乱之中,许亦楠尖声控诉道:“我没打人!我没打人!刘二可不是我推的!是刘大自己推倒的!”
可那妇人哪里肯住手?
许言夏见那妇人形似癫狂的样子,已经将许中全与许亦楠几个的脸上抓出了好几道血印子,还推搡了好几次宁氏。
她见一群人越打越认真,宁氏急得快哭出来,担心大家有事,于是猛运一口气,将神识缩成清心咒,往那妇人以及三个壮汉脑门一砸。
那妇人被许言夏的神识一砸,果然冷静了下来。
但这一下几乎将许言夏的神识抽空,使得她一瞬间只觉天旋地转,只好一屁股坐到身边的小马扎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被许言夏这么一掺和,架是打不起了,但那妇人坚持要许家赔偿一百两。
两厢争执不下,那妇人便指着因眩晕坐在角落的小马扎上的许言夏说:“没有钱赔也行,那就将你家这丫头抵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