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许言夏匀出来的三瓷瓶药从袖子里摸出来,递给沈老先生,道:“你瞅瞅,这个学生可比柏哥儿还厉害!柏哥儿只是读书上能与熠儿平分秋色,这孩子却是不仅会读书、制药也不输你的!”
沈老先生接过白老先生递来的瓷瓶,打开瞧了瞧后,又闻了闻。
这才满眼惊讶的道:“这真是你那里读书的娃娃弄出来的啊?他是哪个杏林世家的孩子吗?可拜师了?”
白老先生扬了扬下巴,得意道:“人家可不是什么杏林世家的孩子,就是上回你家跟人家签了契约做药材生意的那户农家的孩子。”
沈老先生一脸不可置信,“哦?竟是那家的孩子?是那个十三四岁的男娃吗?我看这药膏虽制得精细,用量火候也都是恰到好处,只不过这用药不够灵巧,完全是照着方子抄的,不会对症酌情增减。不过这方子倒是我没见过的,还以为是哪个杏林世家的收藏呢。”
白老先生哈哈大笑,这下可以说是得意忘形了。
这么多年,因为自己追着收了沈家小子做徒弟,被沈家这老憨货说了好几年了。
不过老憨货也是嫉妒,毕竟他一直也想收一个灵性的弟子来继承衣钵,但寻寻觅觅这些年,最后教导的弟子,都是勉勉强强。
自己这边又遇着一个好苗子,可不得好好馋一馋这老憨货吗?
“你又想错了,这药可不是那个男娃做的,而是他家最小的那小姑娘制出来的!就在听蕉院,当着一众人的面熬的,也不藏着掖着,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弄出来的!”
沈老先生这下是真的惊了。
“那还真的是神童啊!”
说完,他脸色就由之前的高傲,换成了一副讨好的样子,客气的对着白老先生鞠了一躬,道:“白兄!小弟这一把年纪还未有得意弟子,这么好的苗子,你可已经收入门下了?”
白老先生知道沈老先生的意思,当即就跳开半步,一脸防备道:“暂且还未行拜师礼罢了,她一直在我家里读书,虽未有师徒之名,但早有师徒之实!你可不要想抢我的弟子!”
沈老先生见白老先生说还未行拜师礼,便也不客气了,一甩袖子道:“拜师也是讲究双方意愿的,你愿意有什么用?万一人家就喜欢学医,愿意拜我做师父呢?什么叫抢你的弟子?老不要脸了!”
两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就这么吵了起来。
双方谁都不肯退让,最后以白老先生的口舌略占上峰,得意的回去了。
白老先生那厢是得意了,许言夏在宁家则如她所料,兄妹三人,正忍受着蒋氏的阴阳怪气。
舅舅宁山河还未回家,外公也还在万品珍馐没回来。
外婆虽然有意调解,但蒋氏在宁橙娘的挑拨之下,已经完全失去了顾忌。
原本许言夏三人每日下学回来,外婆张氏都会给他们三人每人冲一万鸡蛋水喝。
说是鸡蛋水最补,最好。
三人也感念外婆的一番心意,虽然觉得鸡蛋水完全没有煎鸡蛋好吃,但也都会乖乖喝掉。
今日回来,外婆依旧端了鸡蛋水出来。
宁橙娘先阴阳怪气的咋舌,道:“真是娇贵啊,读个书还要天天和鸡蛋水,以前我小的时候,病了都不见得吃得着一个鸡蛋,闻闻味儿都难。我瞧你们读书也没读出个什么名堂啊,大人将好东西给你们吃,也不见得晓得感恩,说不得就是几个白眼儿狼!”
张氏才要训斥宁橙娘,却见蒋氏出来应和道:“大姐可不要这么说,他们这是太懂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