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识强大,找穴位没有找不准的。
每一套针法,几乎都是试过一次,第二次就能与书上要求得别无二致了。
但是沈老先生一直认为许言夏心思不定,所以不让她碰针。
许言夏每日要做的事情,就是不断的蹲守在仁济堂后院的药炉子边,每日看几十个药罐子。
虽然许言夏做的很好,从来没有哪一剂药错过火候与时辰,但沈老先生却每次来巡视时,都是摇摇头走开去。
许言夏心中不服,私底下更是认真的练习针灸。
直至她将一本书的各种病症对应所需的针法都练了个遍,才悄悄找到沈炼,私下将治疗腰骨受伤的那一套阵法,施展给沈炼看。
许言夏将那套针灸法在医馆的人形布偶上演练给沈炼看时,沈炼大呼许言夏是天才。
“夏夏,你真是太厉害了!这套阵法是叔祖教给你的吗?你学了几天啊?”沈炼激动得问道。
许言夏不好讲沈老先生现在还没有教过她一点针灸的东西,含糊的说道:“也没练几天,两三天吧。”
“你觉得我这手法行吗?可以给病人行针了吗?”许言夏问。
沈炼见许言夏手法娴熟,对每个穴位该从什么角度下针,下多深,用什么力道都是十分清楚的,便实事求是的点头道:“我觉得差不多了!”
许言夏听到这话,忙问:“那你可以给我安排一个有相关病症的病人,让我试一次吗?到时你在一旁看着提点我就是了。行吗?”
沈炼见许言夏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也没有多想,当即就同意了,还鼓励许言夏道:“我觉得你肯定没有问题,想我当初头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行针时,还没有你现在这样镇静呢,要不是当时有几位老大夫在一旁看着,我差点扎错穴位。”
三四日之后,沈炼果然给许言夏留了一个有腰伤的病人,正巧是位女病人。
那女病人本不好意思要男大夫行针,听说有女医可以选,哪里会不同意?
但见到来的女医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时,还是大吃一惊,有些不安了起来。
不过在沈炼的一再表态之下,那位病人还是怯怯地躺下让许言夏施针了。
许言夏第一次给别人施针,还是担心出错。
她将神识全数调动,尽数所在那女病人身上,先用神识反复确认过穴位,深呼吸让自己完全清心平气后,才捏了针,开始下针。
许言夏的手稳,下针没有出错的。
一刻钟之后,所有的针都拔下后,那女病人也大呼许言夏了不得。
许言夏第一次真正的施针十分成功,心中对这女病人也十分有好感。
她用神识扫过,发现这位女病人除了腰上有旧伤,且有过度劳损的痕迹,且明显有亏虚之状。
但看她的穿着,许言夏便知这位妇人家境不太好,只怕吃不起那些补身子的药。
她一下子便从这妇人身上看到了从前的宁氏,心中一酸,鬼使神差的,将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金眼碧心拿了出来,加灵泉泡了一盏给那妇人。
那女病人千恩万谢的喝了许言夏递来的茶,也打开了心扉,在医馆中便对着许言夏说起了家中一些不顺心的琐事。
“唉,小大夫你是不知道,我这已经年近二十四,成亲都四五年了,却一直没能生个孩子,吃了多少药都没用,年前还摔了一跤,将腰给伤了,如今越发觉得身子不济......”
许言夏一边听着妇人絮叨着心酸之事,一边给妇人又续了一杯茶。
妇人大约许久没有与人说起自己的事情了,加之许言夏又是个乖巧的小姑娘,光听不会去打断她的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