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膏的熬制还没有成功,所以许言夏还在一样药材一样药材的试验。
一炉还没熬完,就几乎天黑了。
如今才是三月初,春寒料峭,风一吹,还是有些凉。
许言夏熬完一炉,没成功也没有继续了。
因为她不进屋,半夏与茯苓就跟在她屁股后头不肯进屋。
许言夏倒是不怕这点儿寒风,经过上回神识进阶后,她发现神识强劲之后,连带着肉身也被灵气洗涤过了。
这两年中,又有灵茶灵蜜灵泉的调养,她的身体早就不知比以前强健多少。
不仅半夏和茯苓守着她,连来喊大伙儿吃饭的许亦枫,也守在她后头,好像她不灭了炉子,他就不走似的。
所以在半夏一边抖着脚搓着手,一边说:“姑娘,天黑了,咱们明日再试吧!”时,许言夏就将失败的香膏倒在一边的罐子里,贴好标签,就收拾东西进屋了。
她熬完一炉香膏,许亦楠的文章也将将写完。
这会儿正在修改别字,修正部分句子。
见许言夏进屋来,他才抬抬胳膊,往外头看了一眼,“这么晚了啊!这文章可真难!”
许言夏没有回话,倒是来喊大家吃饭的许亦枫道:“大哥哥你肯定是不会写,我方才从前院来,二哥哥与沈熠哥都写完了,两个人在互相检阅了呢!”
许亦楠早就习惯许亦柏与沈熠两人的速度了,所以根本不把许亦枫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捏了捏许亦枫的脸,道:“你小子说风凉话不错,等过几年你也要应试时,你就知道大哥此时的痛了!臭小子!”
许亦枫被捏得不高兴,但是又躲不开,等许亦楠撒开手,他便立马跑到门边,嚷道:“等我要应试时,我肯定不抄夏夏的作业!”
许亦楠笑骂一声“臭小子!”,就要继续去扯许亦枫的脸。
但许亦枫已经一溜烟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对许言夏喊:“夏夏快来吃饭,张嫂做完饭都好久了!再不吃,饭就凉了!”
饭后,许亦柏与沈熠两人终于不再争论,但是他俩都从许亦楠那里拿了许言夏的文章在看。
看着看着,又争论了起来。
要不是张嫂在一旁劝阻,两人几乎要将许言夏的文章扯烂了。
大人们都不在场,家里就是许亦楠最长。
但是许亦楠自己都不怎么守规矩,更别说约束弟弟妹妹了。
所以这一段时间,家里就有些热闹,尤其是沈熠来玩的时候,最热闹。
不过大家也不会太出格,毕竟都是读书人,年纪也有这么大了,还是守着礼的。
又闹了一会儿,沈熠便要回家了。
走前,沈熠拿着许言夏的文章,对许言夏道:“夏夏,你这文章给我今晚拿回家看看行吗?我觉得你有几个点写得与我的意见很是一致,但是又比我想得细致周到。但是有些地方与我不一样,可你又说得有道理。我想拿回去参详参详。”
许言夏自然不在乎这个,大家都是一个先生教的,彼此换书本、作业看,那都是常有的事儿。
但许亦楠急了,他拦着沈熠道:“夏夏的文章写得不长,读过了基本就能记住个大概了,还拿回去看啥?明日反正先生会评点,要是你实在想看,要不明日评点完你再看吧!”
沈熠知道许亦楠的小心思,但许亦楠比他年长,他也不好意思拆穿。
而且,他要读这个文章,不是为了完成作业得到先生的夸赞,而是真的在思索征役令、修河道大坝的事情。
所以等先生评点完再读,对他来说,也是一样。
所以他一派了然的笑道:“也行。那就等先生评点后,我再来借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