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楠一早起来,见到许中春来了,说是也要跟着去县城读书的,可高兴坏了。
一路上赶车都积极了不少,一直叽叽喳喳的询问着许中春被过继后的生活琐事。
许中春倒是一个十分惜福的人,从他的话语之中,可以看出他是真的感念九太婆过继他,还教他读书认字认药材。
但是许中春也为此困扰,他说起学药材的事儿,便不自觉的有些沮丧,“唉,都怪我太笨了,若是我像夏夏一样聪慧,爷爷奶奶就不会这么愁了。”
许亦楠听到这话,也不安慰许中春,反而一边赶着车,一边大笑道:“你这话说的,谁不想像夏夏一样聪慧呢?咱们这样也挺好的,而且我看九太公九太婆听喜欢你的,你也十分努力了,这有什么好叹气的?”
还别说,许言夏就是羡慕许亦楠这万事不过心的洒脱劲儿。
但明显许中春没有被安慰到,而是很勉强的笑了笑,与许亦楠聊起别的话题了。
不过许中春也没有沮丧太久,毕竟车上有许亦楠与许亦枫两个活宝在,这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的,一路上还挺欢快。
到县城后,当天下午许言夏就带着许中春去沈家拜见了沈老先生,讲明自己想带着许中春,叫他认药材的事儿。
沈老先生虽然觉得许言夏现在就开始教别人学药材,还太早了,但与许中春聊了几句之后,觉得许中春是个稳重成熟的人,也有一颗向上的心。
他老人家一衡量,觉得给许言夏找点儿事儿做也行,省得这孩子在仁济堂一天天的没有病人,光熬药去了,一天天的浮躁得很。
且许中春这个性子不错,说不定还能将许言夏带得沉静一些。
所以第二日许言夏去仁济堂坐诊时,就将许中春带去了。
原以为今天也会是寂寞熬药的一天,不曾想,许言夏才到仁济堂,就接到病人了。
人家还是专门点了她的名字,指名来找她看病的。
那病人是个中年妇人,一问之下,许言夏才知道这妇人是余二娘的伯娘。
中年妇人叫郭黄花,丈夫姓余,叫余大耕,所以医案上写得是“余郭氏,郭黄花”。
她也不是别的毛病,就是这几日腹泻,拉了三四日了,一直不好。
家里给弄了好几个土方子,越吃还越坏。
这不,拉得都快虚脱了,双眼凹陷,嘴皮泛白,家里人急了,才给送过来看。
这余郭氏几乎是被她丈夫半扛着过来的,一见到许言夏,就流了眼泪,求许言夏救她。
余大耕更是急急道:“小大夫!听说您对治疗上茅厕这一块儿的毛病特别厉害,求求您一定救救孩子娘!帮我们看看,她这是咋的了!”
许言夏怔住。
什么叫“治疗上茅厕这一块儿的毛病特别厉害”?这话味儿怎么就这么冲呢?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也没有计较,只是先让余大耕将郭氏扶到旁边的软椅中,并叫许中春帮忙给两人倒了两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