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先生听到白老先生的话,有些激动,高声道:“你这人简直就是不识好赖话!我说你的事儿呢!你扯我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但白老先生又猛咳了几声,打断了沈老先生接下来要说的话。
许言夏只听见沈老先生给白老先生顺气的动静,“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反正事儿做都做了,咱们也只能继续四处游山玩水了!”
白老先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见许言夏端着药罐子站在门口,他便只咳了两声,没有再继续了。
两位老人家,一时间十分有默契的都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白老先生开始喝药,顺便怪沈老先生故意给他开最苦的药。
沈老先生则气呼呼的一把夺过药渣子碗,道:“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矫情,喝个药还怪我开的药苦!就你事儿多,改明儿别喝了吧!”
许言夏见两位先生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只好出来拦住两位老人的话头。
“先生,师父,我听沈师兄说这安郦县有一家水煮肉片与酸菜鱼十分美味,改明儿咱们安排个时间去尝尝吗?”
沈老先生听到这话,先看了一眼白老先生孱弱的样子,“你这样能去吃吗?这重油重辣的。”
白老先生听到好吃的菜色,却是眼神一亮。
“怎么不能吃?等我两日的!后日咱们就去吃去!”
说完,又看向许言夏,“夏夏啊,那家店在哪儿啊?哎呀,为师这几日没什么胃口,一听你说酸菜鱼,便很是想念万品珍馐的红烧肉了。你近两日也没有什么事情,给为师弄一道两道小菜,解解馋呗!”
许言夏笑看白老先生,原本他老人家一直心中有忧虑,这几日又一直在赶路,没有什么胃口。
现在老人家愿意点菜了,许言夏自然不会驳了他的意。
“行的,师父。不过红烧肉这几日您怕是不能吃,我晚上借客栈的厨房给您弄一个水蒸蛋,再用家里带的酸豆角给您炒个酸豆角肉沫。这酸豆角肉沫给您晚上就鸡丝粥如何?”
白老先生满意点头,“大善!还是夏夏知我!”
但是白老先生高兴了,沈老先生又噘着嘴不高兴了。
“丫头,白老头儿生病了,你这又是粥又是菜的,这一路这么多天了,我也没有吃顿好的,也没见你特意给我安排两个菜的啊!”
许言夏已经习惯沈老先生与白老先生较劲儿的日常了,闻言立马道:“哪里会!先生,您爱吃小笋炒腊肉,这个时候正是吃春笋的时候,明日我就跟沈师兄还有我二哥去城郊的野竹林挖些笋来,给您整一顿竹笋炒腊肉!”
沈老先生听到这话,才噘着嘴点了点头,嘟囔道:“这还差不多!”
许言夏笑着看向两位先生,见两人心情比之前好一些了,也就忙自己的去了。
说起来,沈老先生一开始也没有这么爱与白老先生计较徒弟的孝心。
但是当初因为种种考量,沈老先生没有亲自收许言夏为徒,而是让他儿子沈月林代为收徒。
虽然许言夏一直都是跟着沈老先生在学医术,但从名义上说,这个师徒名分是没有的。
所以,出门在外时,许言夏一般称呼白老先生为师父,而对于沈老先生,只能尊一声先生了。
加上白老先生有时也促狭,喜欢开玩笑刺激沈老先生,这就使得沈老先生老是喜欢吃这些酸醋。
许言夏从两位老先生这里领了菜单,回去就去找白管家白从与沈老五翻食材调料去了。
随后又从客栈的厨房买了几只鸭蛋,半只鸡,又将自己带来的酸豆角从马车角落一个小缸子里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