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楼上一个元兵探出脑袋喝道:“喊什么喊,要进城明早再来。”说完缩回了头任凭大奎呼喊再无动静。
大奎无奈只得背着娘又回了家,看着娘亲一劲的咳大奎心如刀绞,为今之计只有去求张郎中了。大奎安顿好娘亲便出门而去,找到张郎中的家伸手拍门,好半天张郎中才来到门前:“大奎啊,这么晚啥事啊?”
大奎流泪道:“俺娘病了请您过去给瞧瞧。”
张郎中隔着门板『奸』笑道:“要我出诊可以,先拿十副野猪胆来。”
大奎噗通跪在地上:“三叔,俺求求你救救俺娘。她一直咳,咳出了血。俺求你了。”说着大奎向着门板咚咚的磕头。
门里张郎中笑道:“早两年你干啥去了,别废话。没有十副野猪胆休再啰嗦。”
这时张郎中的媳『妇』从里屋来到门前,张郎中得意的笑道:“宝儿他娘,我说什么来着。早晚有一天这傻蛋要跪着求我,你看这不来了吗。”
张氏一见也笑嘻嘻说着风凉话:“呦,这不是大奎侄子吗。怎么跪在这啊?你不是有个宝贝野猪胆吗,拿去给你娘治病啊。来这干什么啊?”
大奎只是流泪求道:“三叔,俺是晚辈。看在同村的份上你行行好吧,俺家里还有些银子,都给三叔。三叔行行好吧!”大奎说着深深磕下头去。
张郎中手扶八字胡道:“当初这话我也说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钱我不稀罕,你自己留着吧,要跪你就跪着吧!三叔要去睡觉了。”说完拉着媳『妇』进屋了,只留下大奎在门外哀嚎着:“三叔,俺求您啦……。”
张郎中的儿子是济州城防兵马司的汉军校尉,平日里张郎中给人看病,总是抬高『药』价以病挟人。看病的人家畏惧其家中背景,皆是敢怒不敢言。以前邻村曾也有个郎中,因医德广受乡亲赞誉遭到张郎中记恨,后来张郎中的儿子便找个由头将那邻村的郎中送进了大牢,由此死在牢里。
张郎中以行医为名,广受不义之财。如今却也家境十分殷实,大奎说要给他银钱他却不收,为的就是出那一口气……。
夜深了,大奎还在张郎中门外跪着,已经跪了两个时辰。喉咙喊哑了,泪流干了。想到自己从小到大母亲的含辛茹苦,如今却已病入膏肓,大亏只觉心如刀绞一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