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沿着大路向南走,如今自己是杀人犯,在县城里住宿不方便,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大奎一路走一路张望,想寻个合适的去处睡觉。
这时迎面来了一队元兵约五十余人,为首的将官银盔银甲座下赤红宝马,年纪在四十岁左右,手中提着一条镔铁亮银枪。这大将两耳边两条狐裘随风而动,顾盼间威风凛凛。大奎心虚,低着头在路边靠边站住只等这队元兵过去。
那将官一路行来看着大奎,这一路也没什么好风景,这时见到大奎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倒也颇为有趣。时下正当『乱』世,州府之间路上很少有过客往来,见到个生人倒也稀罕。
大奎偷偷抬眼看见这个将官一直盯着自己,心里更是紧张,双腿不由发抖。
这时那将官喊道:“哎。”大奎一听这将官在叫他,以为自己被人认出,当下撒腿就跑。这将官本想问他到沧县还有多远,没想到这人抬腿就跑,其中必有可疑。
将官一声大喝:“抓住此人。”身后兵卒听令立时围了过来,大奎一见元兵围过来,把扁担横举在身前加速向前冲。只听连着‘噗通噗通’两声,两名元兵被撞的鼻血横流倒在地上,疼的满地打滚痛苦**。
大奎冲出包围更是加速疾奔,身后元兵呐喊着追来却哪里追的上。那将官暗想:“此人奔跑速度大异常人,又有如此力气可冲出包围,举止反常定是『乱』党『奸』细。看你的腿快还是我的马快,反正无事抓住此人也权当消遣。”想到这里调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腹,大喝一声:“驾”策马扬鞭向大奎追去,转瞬间众兵卒被远远抛在脑后。
大奎跑出百丈远回头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见那将官已骑马追来,不由得更是全力狂奔。这一跑起来便如一股疾风,而那将官也是信心满满,因为胯下马乃是蒙古良种取名赤云追风。就这样,一个跑一个追,皆是其速如风驰电掣一般,这一人一马足跑了一个时辰,行程近二百里,仍是旗鼓相当。
这将官不由发狠,‘我看你能跑多久’,一人一马继续向南狂奔。大奎遇坡上坡遇河趟河,远远看去就如脚不沾地相仿。不知不觉又跑了一个时辰,这将官在马上不由暗想:‘这厮脚力如此厉害,难道是江洋大盗草上飞?不能够啊,草上飞素来只在关外行走,如何来了关内。况且这厮的年纪甚轻,最多是草上飞的徒弟。’
如果真的草上飞来了,怕也要掉下眼珠子。大奎在天台山五年中凭着自己的苦练,又有灵丹仙草相补,就是三个草上飞也难追上他。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将官胯下马已见了汗,前面的小子仍在跑。再一个时辰过去了,这赤云追风已是口边见了白沫,前面的人仍在跑。这时天已经黑了,前边大奎奔速已慢了少许,将官心中不由得意:‘跑不动啦吧?’
谁知刚刚转过一道山坳,胯下马一个失蹄,长嘶一声,连人带马扑在地上,这将官脑袋向下掼在地上直接摔晕过去。那匹红马吃力的站起身来原地不断打着响鼻。
大奎也着实累了,连续四个多时辰的如此狂奔已是自己的极限,如再跑一个时辰自己必被所擒。正在这时猛然听见身后响动,回头一看那个将官连人带马摔在地上。半天不见动静。大奎停下脚步,远远看着,心中不敢大意。
等了一刻不见动静,大奎这才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看这将官已经昏死过去,这才壮起胆子。想起这将官骑在马上穿着盔甲的威风样子,大奎突发奇想,伸手将这将官三下五除二扒的只剩一条短裤。又用将官自己的亵衣将他捆个结实。
做完这些,大奎坐到一边的一块石头上歇息。想想这将官全身披挂而来,只剩条短裤回去便觉得好笑。这时红马虽是已经站起身,但从它原地踏步看来身子还有些虚浮。大奎将盔甲衣物等用包袱包了,走过去挂在马鞍上,又捡起铁枪及腰刀挂在鞍勾上。提了扁担过去牵马要走,谁知这马认主,竟是向后使力不肯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