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思量,来了一位青衣中年人,人刚站定,蹲在墙根的苦力们呼啦一下围了上去,“用人吗,我有力气,”“用我,我便宜,”“我是老架势,”……。
大奎傻眼了,不是人家选啊,还带抢活的,看着闹哄哄的人群,大奎挠起了头,狼多肉少,如何是好。
那中年人选了几个身子壮实些的劳力,讲好一天二十文并管饭,那几名苦力欢喜的点头应了,随即跟着中年人走了,那些没选上的满眼的羡慕,又各自回到墙根蹲下继续晒太阳。
许是造化弄人,接连来了四五个雇主,大奎这一帮子也没抢到活,大奎不由发了狠,再来主顾一定要抢到活干,不然如何在此地混下去,当下大奎蹲在那里双眼顶住街上来往的人流,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管家模样的走向这里,大奎第一个冲了上去。
“老爷,找人干活吗,我力气大,能吃苦,您用钱少,怎么样,”大奎一叠声的问道,那管家模样的上下打量了大奎一眼问道:“会接生吗,我要找两个稳婆,我家少『奶』『奶』要生了,”说着一脸讥笑走过大奎身边扬长而去,大奎这番作为自然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大奎站在那里,脸上觉得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五人一见,起身来到那些苦力身前,狗剩厉喝一声:“谁他妈再笑,老子把他牙掰下来,都别笑了,”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五人往那里一站,便如五座铁塔一般,狗剩声『色』俱厉的一吆喝,众人顿时齐齐噤声不敢再笑。
狗剩转过身来对大奎道:“蛋爷,您歇着,再有招人的我等自会揽下,”说着回身对众苦力道:“你等休要再抢,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气,”
大奎见状连忙喝止:“不要无礼,我们来找活干,怎么能恶意欺人,”
狗剩等五人闻言不再言语,各自回到墙根蹲下,大奎当下向着众苦力抱拳道:“各位,我兄弟六人初来贵地,只想在这里混口饭吃,刚刚多有得罪请各位不要见怪啊,”
众苦力不言语,齐齐看向最里坐着的一人,这人五短身材一身土布麻衣,每次来雇主都不见他抢活干,却一直在哪里闭目养神,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恐吓众人之时也不见他动,这时大奎的一席话,这麻衣汉子倒是开了口。
“这里是候三爷的地盘,你们来这里讨生活可拜过码头,”麻衣汉子当先问道。
大奎闻言不由的一愣,不禁问道:“我与几位兄弟初来此地,还未见过侯三爷,还请这位大哥代为引见,”顿了顿大奎再次问道:“敢问这位大哥尊姓大名啊,”
麻衣汉子仍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道:“叫我林大哥就行了,侯三爷岂是你等能随便见的,不过人虽不能见到,但是这孝敬却是少不得,你们六个人每人两串钱吧,回头我跟侯三爷说一声,对你们多加照顾便是,”
蹲在墙根的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五人闻言不由大怒,在这里别说没活干,便是有活一天也就能挣到十几二十文钱,这狗娘养的开口便是每人两串钱,那岂不是要干十天半个月才能赚到,这明明是讹诈欺负人。
狗剩忍不住起身破口骂道:“你个龟孙子脑袋让屁崩了,嘴巴不大口气不小……,”
大奎闻言怒目望来,狗剩见到大奎脸『色』不善便不敢再言语,连忙一缩脖子蹲了回去。
岂料那姓林的麻衣汉子也不是善茬,慢悠悠站起身来道:“你们不拿孝敬便想在此安身,我这就去跟侯三爷禀报,你们在这里等着吧,”姓林的汉子拍拍屁股,趾高气扬的走了。
大奎见到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复又走回墙根蹲了下来。
见到没人注意,大奎地声道:“都听好了,看我眼『色』行事,都不要『乱』来,”
其余五人领命,都各自规规矩矩蹲在那里再不言语。
过了不到半个多时辰,由货场里呼呼啦啦冲出十余壮汉,个个手里拎着哨棒铁尺直奔大奎等人所在的地方。
这群人到了大奎等人近前,那个林姓麻衣汉子一指大奎六人道:“就是他们,”
这群凶神恶煞般的壮汉中走出一个红脸汉子,对着大奎等人杨声问道:“你们是新来的,”
大奎陪着笑起身道:“啊,这位大哥,我们是外地来的,到这里想干点短工活混口饭吃,”
红脸汉子嗤笑道:“你可知道这里的规矩,”
还没等大奎搭话,起先的林姓麻衣汉子抢先道:“规矩早和他们说了,他们不遵从还出口伤人,就是那个大眼睛的,”说着一指狗剩。
红脸汉子闻言点点头,脸上一派阴狠神『色』,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给我打,”
话音一落,其身后的一群壮汉抄家伙便围住大奎六人一顿海扁。
大奎只是咬牙忍着痛,其余人见大奎不发话,谁也不敢起身动手,六人苦苦捱着直到被这群壮汉打翻在地,石头虽然起的名字硬,但却是第一个被人打破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