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微微一笑续道:“本官此来只带了五百亲随,三日后尚有三千甲兵随后便到,本官便给你三天时间,还望苗先生考虑一下,有消息了就到临江客栈找我,”说着大奎与孟歌盘步三人堂而皇之的出了酒楼扬长而去。
此刻的苗贺轩已是进退两难,本想两面不得罪,岂知事到如今只能选一条路,大明雄兵纵横天下,江湖门派岂能与大军抗衡。
苗贺轩坐在哪里思虑再三,最后一咬牙吩咐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弃车保帅了,吩咐下去,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但有抗命者格杀勿论,”身后四名属下齐齐拱手领命,原来这临江府虽是血溅堂的总舵所在,但大小事务均有苗贺轩把持,楼伊贺虽是堂主,但行踪不定,除了帮会里职位较高的几个人,没人知道其行综何处。
大奎当晚便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言明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并附带有三十万两白银的银票,大奎很满意,计划着将异己铲除后,便辞官隐退再不问世事,与世无争豪宅美眷,正是大奎心中所想,毕竟大奎也是凡人,也向往着安逸宁静。
本来大奎以为会有一场搏命厮杀,哪成想遇到了一心做官抱大腿的苗贺轩,这件事情倒是变得简单了。
当下大奎带着二百属下连夜出了临江府,纵马向北疾驰,据苗贺轩信中所言,楼伊贺在岳州府,那里才是血溅堂的重心所在,楼伊贺的得力属下大部分是其收养的孤儿,从小加以严酷的训练,如今可谓桃李遍天下,不管这楼伊贺有多少门人弟子,此人是必须除去的。
岳州古称巴陵,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夏商时期,岳阳为三苗之地;到了春秋战国,岳阳地属楚国;秦统一六国后,分天下为36郡,岳阳时属长沙郡罗县,西汉时期,分封刘姓诸王,岳阳归属长沙国隽县;三国时期,为吴国所辖,东吴曾在此训练水军,晋武帝太康元年(280年)建巴陵县,后,惠帝元康元年(公元291年)置巴陵郡,郡治设在巴陵城。
隋朝文帝时期,精简郡县,废巴陵郡,建为巴州;隋开皇十一年(公元591年),又改巴州为岳州。
岳州在元庭治下曾为岳州路,太祖登基后改为岳州府。
自古以来,岳州既是兵家必争之地,其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大奎敢于只带二百亲随赴岳州府,是因为岳州左近驻有大明水军,楼伊贺敢在大明驻军重地藏身,真可谓有胆有识。
大奎虽是胸无点墨,但却知在北宋年间曾有一位大贤为岳州的岳阳楼题词,这位大贤便是范仲淹,其‘岳阳楼记’也是恩师灵智上人耳提面命督促教授的一篇绝佳文章。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两句却是大奎最喜欢的。
二百余人纵马疾驰,一路铁蹄得得,真可谓风驰电掣,行至第二日午时,已近岳州地界,大奎一行人数众多,远远行来烟尘大起遮天蔽日,岳州城防明军见到,急忙上报岳州知府胡明远胡大人。
由于岳州乃是兵家重地,故此知府胡明远可谓上马官军,下马管民,此刻闻听兵卒奏报,胡明远不敢怠慢,急忙命人严守四门,而他自己则带人亲自前往城南门一探究竟。
距岳州城尚有里许,大奎便远远见到由城门内奔出两队兵卒,随后便见到一人身穿官服腰悬佩剑,虽是文官打扮却也透出一股英武之气。
大奎带着众属下到了城门前,命众属下原地待命,遂只身向前,来到这文官面前抱拳道:“本官江南通政使张大奎,前来岳州府公干,“说着大奎亮出腰牌。
“岳州知府胡明远,见过通政使张大人,”胡明远骑在马上抱拳回礼。
“胡大人不必多礼,速速传谕各门关闭,无本官之命任何人不得出入,”大奎声『色』俱厉,胡明远却是一愣,但大奎是上差,他自然不能违逆,当下胡明远命人赶赴四门通晓传谕大奎的命令。
望着面前十余丈高的巍峨城墙,大奎嘴角带起一抹冷笑。
‘楼伊贺,此番看你如何逃出我张大奎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