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竟是身轻如燕,轻灵若猴,哈丹巴特尔不由一愣,但随即嘿嘿笑着向板凳一步步走来,并伸出舌头『舔』着嘴唇,板凳心中惊惧,不由绕场而走借以躲避哈丹巴特尔。
四下围观的人群起高呼:“摔他摔他,”
哈丹巴特尔嘿嘿笑道:“小子,你听听吧,所有人都在叫我摔你,你就不要躲了,”说着伸手来抓板凳,板凳一闪身将将躲过一抓,哈丹巴特尔就势合身扑来。
无奈板凳已是退到了场地边缘,地上用生石灰划着禁区,出了圈便算是输了一阵,情急之间板凳再次向着哈丹巴特尔冲了过去。
哈丹巴特尔见板凳冲来,心中大喜,他就怕板凳仗着身形灵巧与之周旋,此刻板凳既是已经冲来,那么他自然不再客气,左手一把抓住板凳右手腕,低头矮身紧靠,右手一记掏裆,借势过肩摔,哈丹巴特尔动作一气呵成,只如行云流云一般。
板凳也不笨,能从数十万明军中挑选出来的,不光要体魄强健,自然也是聪慧之人。
千钧一发之际,板凳双腿一夹,刚好将哈丹巴特尔的右手夹在胯下,左手死死箍住哈丹巴特尔右臂,同时身形一躬,竟是就这样缠在哈丹巴特尔身上。
哈丹巴特尔本以为这一下定会将板凳摔个七荤八素,哪成想板凳滑溜之极,竟是使出缠绕之法盘在他身上,哈丹巴特尔大怒,当即原地『乱』转,想借此将板凳转晕。
场外人群再次沸腾,都在大吼着:“摔啊,摔啊,”
哈丹巴特尔也想摔,可板凳死活不松手,就死一块熬『药』贴在哈丹巴特尔右臂上,哈丹巴特尔怒吼着,举着板凳原地急转,不消片刻连同哈丹巴特尔都有些晕了,正在此时,板凳左手一松,竟是伸手在哈丹巴特尔肋下一阵咯吱。
要知软肋要是用手咯吱,十人之中九人笑,哈丹巴特尔便在这九人之数中,此番变故,哈丹巴特尔忍不住劲力一松,板凳趁机挣脱被钳制的右手,从哈丹巴特尔身上滑落地面。
板凳脚一落地随即矮身紧靠,使出的招式竟与哈丹巴特尔一模一样,擒其右腕掏裆过背,不同的是,板凳并不摔,掏裆的手只觉绵软一大根,而板凳的劲力不是上举,而是死命的握住,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外拉扯。
哈丹巴特尔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下,已是脚下虚浮,板凳猛地起身,手上牵引,脚下一个绊子,很简单的一招‘牵引绊子’, 哈丹巴特尔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见到哈丹巴特尔倒地,四下里顿时沸腾起来,在这些百姓及兵士眼里,哈丹巴特尔无异于军中的战神,此刻竟然被人摔倒,并且不能起身,这一变故却是所有人经受不住的,城中驻民多是蒙古人,而蒙古人对于英雄的崇拜无疑是热切的,见到心中的英雄倒在场中,群情沸腾下开始有些『骚』『乱』。
按理说板凳的手段有欠光明,但事急从权,若是光明正大的比试,板凳自然不会是哈丹巴特尔的对手,况且大奎暗示其如此,身为下属自然不得不从,当然这只是借口罢了。
评判奔进场中查看哈丹巴特尔的伤势,哈丹巴特尔留着冷汗用蒙语说了因果,这位评判愤怒起身,扬声道:“汉人使卑鄙手段伤害了哈丹巴特尔,这不公平,”此言一出,围在四周的百姓更是怒不可遏,维持秩序的元兵有些招架不住了。
若是任事态发展下去,百姓一旦冲过元兵的拦挡,板凳势必要被群殴致死。
梁王把匝刺瓦尔密脸『色』阴沉,冷冷望着王西元道:“使节大人,此事你怎么看,”
不等王西元搭话,坐在梁王把匝刺瓦尔密身侧的元将怒声道:“汉人多『奸』诈之徒,今天我达哈尔算是长了见识,”说罢起身对梁王把匝刺瓦尔密道:“梁王请下令,将这些用心险恶之人统统抓起来,”
梁王把匝刺瓦尔密并没有任何表示,依然看着王西元,等着王西元的回话。
王西元此刻手足无措,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板凳众目睽睽之下去拉扯蒙古跤手的子孙根,这怎么能抵赖,毕竟是己方的不对,此时还能说什么。
大奎却是慢声细气道:“哎呀,此事纯属误会,梁王息怒,息怒,”说着大奎又道:“我的侍卫不懂蒙人的规矩,出手有些不知轻重,这却怪不得他,”
梁王把匝刺瓦尔密心中舍不得手上的血石,见大奎如此说,不禁冷声问道:“那依照副使的意思,算是谁输谁赢啊,”
大奎呵呵一笑道:“一个站着,一个躺着,胜负不必多说了,”
元将达哈尔怒道:“使用阴险手段不能算胜出,”
大奎佯装沉『吟』,这才叹道:“如此只有一个办法啦,”说着站起身续道:“那侍卫是本官的属下,他既有错我这个做主官的自然难辞其咎,”望着梁王把匝刺瓦尔密,大奎又道:“这样吧,本官下场去比一回,对手梁王随便挑,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四个,梁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