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明军在自己的眼皮下逃脱,刊布只觉此乃奇耻大辱,眼下道路已宽,自然没有慢行军的道理,刊布行在军中扬声传令道:“全军听令,火速行军不得有误,”
属下两千精骑皆高声领命,当下队伍缓缓提速,直至全力奔驰,两千人马直如一股洪流般急速涌向山梁,又行一段地势转为向下的缓坡,放眼望去足有数里长的山路上满是明军所留的马蹄印,刊布在队伍中见到,急急下令全速追击,元兵精骑越过山梁速度丝毫不减,借着地势向山下冲去,一时间马蹄翻飞气势惊人。
照这个速度,不肖半个时辰即可追上明军,到时候将其全数剿灭,再到梁王处领赏,梁王带属下向来宽厚大度,想来金银赏赐必不可少,刊布颠簸在马上,心中无限遐想,仿佛金银玉帛,曼妙美人便在眼前一般。
正浮想联翩之际,前军突然大『乱』,接着就见到前军人仰马翻扑倒一片,此处正在借坡猛冲,徒然间如何能定住马势,前面元军骑兵一倒,后面骑兵刚好赶上,一时间摔跌马踏,元兵死伤不计其数。
蒙古铁骑当年纵横天下,自有其长处,前方出了『乱』子,后方尽量勒马绕行,哪成想这数里长的山路缓坡上,竟是被人挖了许多的陷马坑,更为可恨的是,这些坑都不大,只有圆盘大小,马儿急速由山上冲下,一旦踩进坑里,必然是折断腿的。
元将刊布强行勒马,斜里冲上右侧山坡,好歹停住马势,回过头再看,山路上竟是哀嚎遍野尸横遍地,遭践踏摔伤的兵士不知凡几,受伤马匹足有数百。
原来大奎带兵在此处挖坑,因为情况紧急,只能挖小坑并尽量挖深,两百人挖了四百个坑并巧做掩饰之后,便即撤离了此地。
望着手下遍地哀嚎,刊布直气的暴跳如雷,命人急急统计伤员伤马,哪成想死伤兵员竟有七百余人,伤马亦在此数,刊布咬牙留下少许人在此地收拾残局,当下带着一千骑兵继续追击。
这次学乖了,前头有探马带路,大队人马却是跟在探马身后小心前行,刊布再不敢令人马全力狂奔,直到下了山坡才发现,原来陷马坑就只是哪一处。
回头看看身后的山坡,再看看前方山脚,刊布再次厉声喝道:“明军的陷阱只此一处,众将士跟我冲,”刊布几手下兵将早憋了一肚子火,只想追上明军拼杀一番,以解心头之恨,一千铁骑策马扬鞭如风疾驰,马蹄声远山回『荡』,山林间百鸟惊飞,气势骇人之极。
无奈屋漏偏逢连阴雨,正当要转过山脚之时,一如刚才,前军传来阵阵战马悲嘶,转瞬间冲在最前的骑兵又扑倒一片,刊布不得不再次喝令停止行军。
还未等刊布回过身来,山林中一阵弓弦响处,竟是突如其来一片箭雨,‘咻咻’声不绝于耳,刊布情知不好,急忙翻身下马避箭,身旁兵士哀嚎惨叫连连,不时见到有人中箭落马,这两番变故,刊布手下能作战的元兵已是不足五百人。
正当刊布惊慌失措之际,只听山林中一声长啸:“张大奎在此,纳命来,”话音一落,只见大奎策马提枪杀出山林,身后两百士卒翻案上马向着『乱』成一团的元兵杀将过去。
刊布憋了一肚子气,这回可算见到人了,当下再次上马提刀,迎着大奎冲了过去。
“宵小鼠辈,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来来来,爷爷陪你……,”刊布的说辞还未叨咕完,迎面飞来一块石头,‘啪’一声正砸在刊布嘴巴上。
大奎的飞石绝技果然厉害,这一石头竟生生打进刊布的嘴里,将他余下的话憋了回去,许是石头大了些,足有拳头大小,这一下刊布伤的不轻,满嘴牙碎了一半。
刊布不愧为一员猛将,竟是含着石头与大奎迎面交锋,‘当’一声大响,刀枪相击金铁交鸣,两马一错蹬,刊布不及回身再战,先是趴在马背上伸手把嘴里的石头抠了出来。
大奎借势冲进元兵人群,铁枪一摆甩出一片枪花,红云过处俯尸一片,待到大奎勒马回身,只见那刊布满嘴淌血状似厉鬼一般,高举大刀再次杀来,刊布的部下虽是经历惊变,但转瞬回过身来,见到大奎落单,纷纷挺兵器来战。
万军中大奎尚能来去自如,何况这区区数百兵将,不等身周元兵近身,大奎回身铁枪一记横扫,冲到身后的一名元兵竟被大奎拦腰扫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