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一见胡和鲁及吴涯双双落马,不禁一阵目瞪口呆,哪里能想到一向弱不经风的王西元竟是有如此气势,大奎还没发话,王西元已是振臂高呼:“大明儿郎岂能屈从胡虏,就是战死也不投降,杀,”
一介文弱尚能忘却生死,久经沙场的大奎岂能甘为人后,当下大奎铁枪一摆厉喝道:“杀,”当先策马向敌军阵营冲了过去。
“贤弟,愚兄来也,”孟歌一边策马跟随,一边由马鞍囊中取出木匣,拿出了阴阳血刃,手上双刀早已卷刃,所『性』都扔了。
王西元急急掰开火枪退了空弹壳,正自装弹,一旁的板凳见了不由有些着急,但仍是带着数十明军紧随大奎与孟歌身后杀向元兵,此刻的态势却是被元军围成一个大圈的,等到王西元装弹完毕,见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不由心中惧怕,连忙打马向前追赶大奎等人去了。
元军主将一死,各军中不由得一阵大『乱』,是攻还是撤,正犹豫间,大奎与孟歌已双双杀进人群,大奎一条铁枪使得虎虎生风,数名元兵顷刻间被刺杀当场,孟歌双手各持一把短刀,刀刃皆是赤红如血,所过之处刀断枪折人头落,比之大奎更见凶猛。
元军稍一阵『骚』『乱』,只见山口处的元军阵营竖起两杆大旗,交相挥舞之下,本是大『乱』的元军阵营顿时再次齐整,随后便见到四方元军已向中心合围。
大奎众人再度陷入苦战厮杀,此次一战之后便会尘埃落定,尘归尘土归土啦,,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这是大奎心中所想,而明军数十人皆是如此想的,再看孟歌,双刀上下翻飞,身周随处可见元兵的残肢断臂,连同元兵尸体的兵器铠甲都没有完整的,阴阳血刃果然名不虚传。
明军个个猛如虎,元兵一时间竟是奈何不得他们,但此刻的王西元却是弱处,‘呯呯’两声枪响,王西元抽冷子又放翻两名元军校尉,但随后数杆长枪随之刺来,王西元身中数枪颓然落马。
“王大人,”板凳一声悲嚎,手上长刀一式‘裹脑’挡开两杆刺来的长枪,翻身下马杀到王西元尸体前,只见王西元双目圆睁竟是死不瞑目。
板凳几经拼杀,砍到数名元兵又回到明军中,数十名明军士卒脊背相靠面向元兵,只有如此才能坚持的长久些,这剩余的三十名明军,却个个是有些武艺的,在战场上厮杀,有一技防身的往往能活的更久,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元兵分成两圈,内圈数百人围住明军厮杀,外圈数千人观战,一旦内圈人数不足,外圈及时补充,明军副将阿拉坦仓带着亲军冷眼看着场内厮杀,心中却是得意万分,如今主将胡和鲁已死,那么自己便是这顺元城的主宰了,一旦歼灭这几十名明军兵将,或将他们生擒活捉,重兵押解至中庆城向梁王请功,梁王定会对自己加官进爵,前程远大,指日可待啊。
想到这里阿拉坦仓不禁脸上带着些许微笑,他现在不得不感谢自己的父亲,因为父亲给自己取了个好名字,阿拉坦仓在蒙古语中是金库的意思,有这个好名字,便是意喻着自己必将高官厚禄金银满仓啊。
场中的混战已近尾声,尚在舍命搏杀的只有那个张大奎和使双刀的护卫了。
阿拉坦仓此刻倒是有了闲情逸致,好似鲜血的赤红颜『色』更能激发内心对功名利禄的向往,身旁一名千夫长悄声问道:“将军,只要一轮弓弩便可将这二人格杀,为何还要损兵折将,”
阿拉坦仓轻轻一笑道:“若是生擒此二人,必将得到梁王青睐,想那张大奎竟以数百兵士战败刊布的两千兵马,更是将主将刊布斩首,刊布乃是梁王爱将,在我大元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猛将,这张大奎的武艺才能岂能小觑,”
身旁的千夫长连连称是,心中却是暗骂:“为了你的功劳,却要众兵士舍命相拼,你为何不上前厮杀,”
大奎骑在马上厮杀已是状若疯虎,孟歌早已下马步战,因为双刀短小不及远,故此被元兵钩镰枪手寻机放翻了战马,哪成想孟歌双脚一落地,更是如鱼得水,几名近身的元兵转眼死伤殆尽。
正当大奎与孟歌陷入苦战之际,耳畔传来蹄声隆隆,转瞬间元军阵脚大『乱』。
只见正南方远处的山梁上竟是突然杀出数千兵马,遥遥望去其声势直如大河决堤之滔滔怒流一般,阿拉坦仓不禁目瞪口呆,哪里来的兵马,难道是神兵天降。
还不等阿拉坦仓回过神来,一片箭雨便打『乱』了阿拉坦仓的思绪,天『色』本还有一丝微光,箭雨一到徒然间便全黑了,一时间元兵哀嚎遍野死伤无数,大奎正在搏命厮杀,哪里会顾忌外围的动静,但徒然间耳畔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叫喊:“义父莫慌,盘步来也,”
来者正是盘步,他所率领的兵马乃是瑶,彝,苗,布衣等五族十六寨的精壮寨兵,这些寨兵多是各族中的猎户及青壮,骑『射』之术皆是颇为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