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奎稍一分神之际,已有元兵手持火把点了火炮引信,大奎身前尚有数百元兵拦阻,要想杀过去势必登天还难,元兵各举兵器攻了上来,大奎厉喝一声竟是横起枪杆直撞了过去,数柄长枪刺在大奎身上,亏是大奎穿着甲胄,这些长枪又力道不足,大奎才得毫发无伤,只是这么一耽搁,近在迟尺的火炮轰然一响,随后城下人海中炸开一处缺口,数十明军兵士被炸成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啊,”大奎怒吼一声横枪上格,‘咔嚓嚓’数声响处,刺在胸前的数柄长枪竟被生生格断,接着大奎旋身上步,长枪一式‘怪蟒缠身’绕腰而舞,枪头锋芒过处带起一片血雾,又有数名元兵中枪倒地,大奎这杆铁枪虽不是自己的镔铁乌龙枪,但无论是长短粗细都是格外的顺手,尤其是枪头处,乃是钨钢所铸,锋芒处比之寻常的刀刃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奎这里搏命厮杀,只见正前方不远处的那架城防炮旁边,正有一名元兵校尉挥舞着腰刀指挥着两名元兵:“快快装填,准备开炮,”
大奎再不恋战,再次横枪向前猛冲,面前十余名元兵猝不及防,顿时被撞翻在地,大奎刚刚冲过人墙,不想数名刀盾手当面了上来。
大奎久经沙场,如何不知刀盾手的厉害,但凡有武艺高强的敌军战将,只要被十余名刀盾手合围,这些刀盾手便会以盾在前生生撞过来,直到把人挤在中间动弹不得,到那个时候便是『乱』刀分尸的结果。
大奎厉吼一声,纵身而起,空中腰身一拧,已凭空踢出三腿正踢在刀盾手的圆盾上,只听‘咚咚咚’三声闷响,冲在最前的三名刀盾手只觉一股大力涌来,身子已倒飞而出,大奎身形一落,沉腰下马以枪带棍,铁枪带着呼呼风声,贴地横扫而出,刚刚想要紧身的十余名长枪手惨嚎一声扑倒在地,竟是皆被大奎一枪扫断了腿。
再向前杀出数步,已经到了城防炮左近,此刻这尊火炮已装添了炮弹,一名元兵正在安装引信,大奎杀到近前挺枪便刺,全然不顾身后追杀而来的数十名元兵,眼看就要得手,不想横里砍来一柄长刀,大奎枪式已老,情急之下横踏一步闪身躲过袭来的长刀,待到扭头去看,却是那个总则指挥火炮的元兵校尉。
看其刀式也算个高手,但当务之急是先搞翻这架火炮。
大奎打算绕开这校尉的纠缠,去杀那两名炮手,可这校尉的刀法却是刁钻古怪,左一刀右一刀每每攻大奎所必救,大奎一时半刻却是再难向火炮所在之处前行一步。
“开炮,”校尉大喝一声,已是纵身向大奎当头砍到,这一刀名曰‘劈山刀’是借纵越之势及下落的力道,与自身刀式和三为一,虽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招,却含了三个变化,一为‘回带扎刀’,二曰‘拧腕横斩’,三曰‘反手撩刀’。
若是大奎挺枪上架,那么所使的力道越大,这校尉的后手招便会借力而形成快刀,大奎在天台山学艺之时,也曾习得刀法,此番见到元兵校尉的刀法,心中去是明白的一清二楚,俗话说:当断不断,不受其『乱』。
大奎一咬牙脚下一错步,竟是不挡不架,向着元兵校尉横里撞了过去,元兵校尉见状大惊,刀式一缓身形已是下落,不想大奎撞来之际已是回首抛枪,长枪如电疾『射』而出,所取的便是要去点火的元兵炮手。
一声凄厉惨叫,那准备点火的元兵炮手被大奎一枪掼胸,元兵校尉更惨,大奎擒腕击胸一气呵成,元兵校尉胸口中招,口鼻中窜出血来,大奎抖臂发力,竟是一招‘开门见山’楞将这元兵校尉扔了出去,刚巧一众元兵上前围袭大奎,不妨却被撞个满地葫芦。
两名炮手死了一个,另一个只稍一愣神,连忙弯腰捡起地上火把,伸手点了火炮引信。
大奎一时间目眦欲裂,跌步进身原地旋身摆莲一腿,元兵炮手头部中招飞跌出数步之远。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奎竟是张开双臂猛地弯腰保住了粗重黝黑的炮管,怒喝一声奋起神力,竟是生生将火炮抱了起来。
近百元兵惊骇欲死之下,眼看着大奎将炮口对准了他们。
没有尖叫,所有元兵都傻了,那黑洞洞的炮口仿若吸取了元兵的魂魄,他们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轰”一声巨响,大奎只觉这火炮猛地一震,身子竟是被带的向后摔跌了出去,许是抱的太紧,巨大的力道下,大奎觉的胸口有些隐隐作疼。
炮弹在人群中炸响,这是大奎有生以来见过最惨的一幕,近百元兵淹没在硝烟里,待到硝烟消散,只见残肢断臂血流成河,连那附近的城墙垛子也被炸去了半边,仅仅是一发炮弹,近百名元兵竟是一个站着的都没有,地上一片血肉模糊,炮火虽猛,但也存活了几个元军伤兵却也肢体不全。
按说一发炮弹不该有如此威力,但无奈城墙马道太过狭窄,加上炮弹炸开崩起的石块砖瓦,更是让这颗炮弹平添几分威力。
只是这片刻间,明军将士已有数百人攀上城来。
城下元兵在顺着城防梯向城上增援,明军也在搏命登城,攻上城头的明军左右堵截元兵,为后续的兄弟赢得了时间,慢慢的城墙上明军越来越多,与元兵展开了近身肉搏。
大奎晃了晃脑袋站起身来,刚刚的那一炮太响了,直到此刻大奎的脑袋里还是嗡嗡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