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祯略一思量,这才道:“论罪该斩。”
“办了吧!”太祖朱元璋挥了挥手,复又以手扶额。话音一落,殿外走进两名金甲武士,拎鸡一般将赵康拖了出去。
“这赵康不说,朕还真把那个张大奎忘了。”太祖朱元璋叹口气这才续道:“据奏报,张大奎私收白银三十万两,况有卖官之嫌。众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胡惟庸闻言觉得机会来了,这才向不远的刑部侍郎盛元辅使了个眼『色』。
盛元辅会意,出班奏道:“皇上,臣有本奏。”
“讲。”太祖朱元璋懒懒的说道。
“臣以为,张大奎之罪无须再议,私自收受贿赂已是明证,依大明所颁律法,贪赃过十两即斩,张大奎万死难赎其罪。”盛元辅说完自回班列。
太祖朱元璋闻言,向刘伯温问道:“依丞相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
刘伯温略一筹措,这才禀道:“依臣之见,张大奎杀不得,其因有三:一则,其乃是后宋唯一遗臣,若杀之恐天下人说皇上不念旧情。二则,张大奎与汤和将军乃是故交,汤将军又是皇上自幼的玩伴,无异于手足。若杀张大奎,恐汤将军寒心。三则,常遇春将军卒去,军中固然不乏猛将,但能与常遇春将军一较高下的,实在如凤『毛』麟角。悉闻常将军曾与张大奎在军门一战,二人势均力敌不分伯仲,若贸然杀之,大明又损一员盖世猛将。”
太祖朱元璋皱了皱眉头,这才道:“当年朕封他官时,他就是不肯就武职,说什么见不得兄弟惨死之类的话,叫朕如之奈何?”
刘伯温轻轻一笑道:“此事好办。”刘伯温话音一顿才道:“张大奎在苏州的宅院乃是皇上赐予的,皇上可颁旨收回。”
朱元璋闻言一愣,忙大摇其头道:“言而无信之事,朕岂能为之?”
刘伯温笑道:“皇上可将张大奎在应天的宅院赐还给他,将其家眷尽数迁来京师。对其家人则言其在北京(汴梁)任职,而实则将张大奎贬至汤和将军手下。”刘伯温一捋须冉又道:“元庭余孽虽处极北,但仍窥伺北平之地,时刻皆想复国。如今徐达元帅镇守北平府,北有惠帝西有王保保,形势不容乐观。而汤和将军现在徐元帅帐下任职,正好将张大奎置于汤和帐下,若是北平有难,张大奎也便有了用武之地!”
太祖朱元璋略一沉『吟』方道:“既如此,便依丞相之计行事。”但随即续道:“张大奎曾将自己的马夫送于朕,而朕也回赠了一个马夫给他。恩,看来这个张大奎倒是与马夫有缘,就叫他到汤和帐下做个马夫吧。”
刘伯温却接言问道:“皇上,不知江南通政使职位改由谁来接替?”
朱元璋略一思量,这才道:“江南通政使之职便有胡惟庸爱卿接任吧。”
胡惟庸闻言大喜,连忙出班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