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来了。”
这是什么反应?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他了?
裴珏有些摸不着头脑,走过去搭住他的肩:
“什么情况你?”
祁朗视线落到那只手上,白色的衬衫袖口有一点粉红的口红印,那是裴珏摸柜姐给林海森的那张写上电话号的纸巾时蹭到的。
祁朗抬起头看季萦,她嘴唇上的颜色是正红,为什么哭的原因好像得到了解答。
“裴珏。”祁朗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裴珏把嘴里的香槟喝下这才开口,“怎么了?”
祁朗一把将那只手拂开,看向他的眼睛,嘲讽似的笑了笑:
“你还真是……”
他想说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只是话说到一半,终于想起了自己并无立场指责,也不想毁了季萦的生日宴,终于把话吞了回去。
“什么玩意儿?”裴珏不明所以。
“……没什么。”祁朗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心情不好,出去透口气。”
他倒是转身往花园走了,只留下了一头雾水的裴珏。
季萦看完全程若有所思,然后伸手去牵自己的他:
“他怎么了呀?”
“不知道。”裴珏耸了耸肩,“谁知道犯什么病了。”
季萦不着痕迹的翻转两个人牵手的角度,马上知道了祁朗突然之间针对他的理由,不过她倒是不甚在意,一是因为她根本不喜欢裴珏,二是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她想,这可不是自己存心设计,分明是上天便要让裴珏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就只准备了随便哭一下而已。
不过这显然是对她有礼的,季萦松开了裴珏的手,转身倒了杯酒:
“我去看看他吧。”
“欸?他不……”裴珏想说,祁朗不喝酒,可她已经端着酒杯走出去了。
草坪上,季萦脱下高跟鞋慢慢走了过去,祁朗就背对着坐在角落的秋千上,周围明显是围绕着低气压。
“喂!”
她悄悄走过去是想吓他一跳的,可祁朗并没有什么反应,看了她一眼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怎么了你?”季萦把酒杯递给了他。
祁朗想说自己不喝酒,可看了看她终究是没有拒绝,把杯子接过来握在了手里。
他没答话季萦就又锲而不舍问了一句:
“怎么跟阿珏还闹起来了?”
这在祁朗眼里就是明知故问,可他又不能说自己是在帮她出头,理了理头绪准备解释:
“我——”
“吃醋啊你?”季萦的表情有些促狭,笑得像只狐狸。
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她又马上接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你结婚了有老婆,说过八百次了,就跟你开个玩笑嘛。”
祁朗被她抢话抢得没了脾气,好人坏人都她做了,自己是来这里看她演独角戏的吗?
但很快,他望向季萦眼里的时候那短暂的轻松气氛蓦然消失,她分明是在故作玩笑,眸子深处却写满了忧郁。
祁朗低下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认真说道:
“你不该跟裴珏在一起,他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