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所有人都听闻的版本里,季萦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那一段时日里他们同进同出,这是瞒不住的。
林裕笙只说受了季柏之托,照顾后辈,是自己懂了不该有的心思,最终,他连小姑娘的名声都要好好护着。
可至于季萦承不承这个情就难说了,之后,她也一直无法无天到完全不顾任何人眼光,合该得了个“交际花”的名号。
可最初与林裕笙唯有在这件事上,大家不敢断定,他的口风咬得太死,也没必要把季萦根本不在意的污水往自己身上泼。
于是,长久以来,这件事都众说纷纭,就连他的亲侄子都认为季萦无辜。
“啪”
季萦在他眼前清脆打了个响指:
“想什么呢?”
从回忆里被惊醒的林裕笙一时之间有些怔忪,她的五官早已褪去了稚气,愈发显得明艳起来,现在的长相才和曾经的作为有的几分匹配。
他笑笑,往她碟里捏了只蛋挞:
“没什么,你多吃一点。”
季萦也不甚在意,又专心于面前的早茶之上了。
林裕笙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目光里全是贪恋,这么多年,他也没什么长进,依旧痴迷这个不算什么好人的小姑娘。
可唯独有一点,时间愈是过去的长久,他就愈发不敢向前踏一步,她还是个小姑娘呢,自己却早已老了,或许做一位长辈默默看着她开心就好。
她若不来,林裕笙不会去打扰她,时间还长,他们总有相遇的时候。
他想起那首诗,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嗡嗡……”
季萦手拿着一只流沙包,早染上了油渍,盯着在桌面上震动的手机蹙起了眉。
看来换号码根本没用,只要号码绑定的是身份证,他们总有办法找到自己。
林裕笙看她表情不妥,便问了一句:
“怎么了?”
两个人都没管那兀自震动的手机,任它自己平息下去。
那边打电话的人似乎也没什么耐心,没多久便停了下来,震动停住。
季萦幽幽叹了口气:
“这还不多亏你那个侄子林海森了吗?都知道我来北京了,找上门了不是?”
林裕笙不由自主跟着她拧起了眉头,正要说什么手机却又一次进了电话,他直接拿起来按下了接通:
“喂,哪位?”
“欸?”那人听见是男声愣了一下,看一眼号码确认自己没有打错之后这才问了,“我找一下季小姐,请问她在吗?”
“你打错了。”说完,林海森直接把电话挂了,抬头看她,“这事我会处理的。”
“那就好。”季萦半分没表示感谢,还抱怨了一句,“我这两天都要被骚扰疯了,做梦都能听见手机铃声。”
林海森知道她的脾气的,也不觉得她会想就这个话题聊下去,索性给她倒了杯茶,顺便问一句:
“对了,你这次来北京要呆多久?”
“这也说不定。”季萦有些苦恼,“要看阿翔多就喜欢上我啊。”
林裕笙愣了一下,杯子的菊花茶就溢出来,茶水顺着桌子滴到了他腿上。
还好不烫,但温热的水流浸湿裤子的感觉还是让他反应了过来,手往回倾把水流止住,拿了几张纸把水渍擦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