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买这些东西。”一看见车后放着的筐筐篓篓,张氏就含笑抱怨了一句。
“娘,”李花儿已经跳下牛车,笑道,“要过端午了嘛,买些东西回来,还等娘包的粽子呢,家里可有糯米?今日米铺子没开,若是没了,明儿我再去买些。”
张氏笑道:“早都备下了,还等你回来?”说着,又担忧地问,“果儿那天回来就和我说了,怎么就出了那样的无赖?可又受委屈了?官府怎么判的?”
如今的张氏,脱了两年前刚回家时候的消瘦,虽说鬓上、额头已经有了风霜痕迹,但是因着心情好,调理地也好,反而更添了些风韵,不似寻常农妇那样粗糙。
李花儿挽着她的胳膊笑道:“哪儿能天天有无赖呢?那人也不过就是别个县的,外来的。官府判得也公道,没事了。”
张氏心疼地摩挲着李花儿的头发:“我呀,宁愿你天天待在家里,也好过天天在县里,吃这些委屈。”
李花儿撒娇道:“女儿喜欢嘛,人人都说,女儿比那男孩子还强些。”
张氏无奈又骄傲地笑道:“是是是,咱们花儿,最厉害了。”
她边往里走边问:“福宝睡午觉呢?爹还在军屯里?家里都好?”
“都好着呢,”张氏一一作答,又好奇道,“对了,花儿,果儿说咱们县新来的县令,就是那个吴大少爷?”
李花儿“嗯”了一声:“是的呀,好生干练,那天的案子,就是他审理的。”
说着,趁着左右无人,她又小声说:“比翁县令强多了。不过翁县令也终于算动了动,听说这次,要去京畿府的南四县做县令了,虽然还是七品,好歹靠近县城了。”
张氏完全听不懂这些,只是世人听见京畿府,总是觉得那是皇帝的地方,自然厉害,又咋舌道:“这吴大少爷真是难得,从小就看着他好,现在竟然还这么出息,我都想去看看了。”
李花儿一笑:“娘怎么去看?如今人家全家都在县城住着了,难不成,娘还要为看一眼探花公的模样,就去打官司告状?”
张氏道:“不是的,说是今天新县令要去田里看看,所以你爹昨夜也没回来,正和佟将军派来的人,核对账目,好和新县令说呢。”
李花儿半点儿不担心李大的账目会有问题,只是怪道:“那是兵田,不归县衙管,怎么也要来看?”
张氏嗐了一声:“这丫头这上面倒糊涂了,那兵田,不是还连着咱们村子农田的税钱吗?所以说是要看看兵田的出息。”
李花儿了然地点了点头。
此时,李果儿已经自厨房里端出了两碗豆汤,递给李花儿和张氏,玩笑道:“好了,姐姐和娘喝口汤,润润嗓子再继续说吧。快说完了,那还一车东西等着卸下呢。”
张氏和李花儿一笑,双双接过碗来,喝过之后,便一起往屋子里搬东西。
三个人虽然轻手轻脚的,但搬东西这事情,总有动静,所以搬到一半时,就闹醒了屋中的福宝。
小孩子一睡醒,咧了咧嘴,就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李花儿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看她。
福宝见是她,马上破涕为笑,伸手要让李花儿抱着。
李花儿将她抱在怀中,轻声说着话。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着实开心。
只是突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高喊:“大嫂子在家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