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的内衫已经被冷汗打湿,像是看鬼一样看着李花儿远去的牛车,摇头道:“不,回家。”
小喜急切道:“公子,您现在……”
“回家,等死,听见没?”沈珩猛地推开小喜的手,粗声道。
而后,他拄着拐杖,踉跄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吴灵均,和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围观群众。
不过两个女子,一个男人,又是那般光景,已经有人的眼神亮了起来。
这内中的八卦,定然十足呢!
想不到那流放的贼子,还能有这等好事?真有趣!
县民们纷纷摩拳擦掌,想要将这里面的事情挖个明白。
而一旁的吴灵均听见这些人大声或者小声的议论,皱起了眉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人编起来故事来,还真个个都是好手。
只不过这事情,他却不好替李花儿反驳。
那这些人编故事的作料,岂不是更多了?
还嫌不够乱吗?
是以,吴灵均也不多言,而是正了正衣冠,迈步向城门方向去了。
……
李花儿已经想到了今天这事情,看在那些围观百姓的眼中,会被传成什么鬼样子。
可是她不想再去考虑那些了。
方才关舒鸿和沈珩相遇的那一幕,让她想起了前世砸开沈家大门后,听见的却沈家人冷漠地对她说,姐姐难产而已,连夜一把火烧了。
而被流放的一月之后,又听说自己的外甥女,关舒鸿和沈珩的大女儿,触壁而死的消息。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一箭射死沈珩,为她们报仇。
可是那仇恨,是前世的,不是今生的。
以前世之事,伤今生之人,终归是别扭。
但也就因为这样,她才会格外不甘心。
道理这事情,有时候真的不想懂,也真的很厌恶到此时,还要讲道理给自己听的自己。
那是她心中最深的恨意之一,偏偏如今的她满心委屈,也没办法寻人一诉。
现在的她,只想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心中这一难过,她赶车的姿势就不太对,这牛车歪歪斜斜的,好容易才到了城门口。
所幸越往城门去,人就越少,才没有闹出更多的事情。
只是守城的军士见她面色苍白,还懒懒地不想说话,都觉得奇怪。
而不久后,吴县令也到了城门口。
那守城的军士更奇怪了。
这县令大老爷不好好过端午节,这是要去哪儿?
“吴大人,再过一个半时辰,可就要锁城门了。”守城的军士好意提醒道。
吴灵均“哦”了一声:“我带着令牌,不怕的。”
守城军士听见,以为他又要去哪个村子探访,便笑着奉承了一句:“吴县令如此勤勉,怪道我们将军都佩服您哩。”
吴灵均微微一笑,抬步出了门。
而谁都没发现,一个穿着碎花裙衫的女子,带着个小丫头,就在不远处的街口,看着吴灵均出了城门。
“你说,哥哥跟着李花儿出城,是为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