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杀!杀……
鼓声震天,一股杀气冲天而起,众人面色冷峻,等候死神来临!
突然,鼓声和喊杀声戛然而止,从敌群中跑出一匹白马,不紧不慢的跑到壕沟外。
“南荣老弟,一向可好?”黄衍向城墙上的傅燮拱手问候,两人都师从前太尉刘宽,同窗五年,情同手足。
“子韩兄前来劝降?”
“不是!为兄的只想告诉师弟,当今天子昏聩,吏治腐败,天下叛乱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大汉已是一块朽木,望师弟为凉州百姓着想,高举义旗,共创太平盛世!”
“子韩兄的心意为弟领了!当今天下动荡不安,更要我们尽心辅佐!征西将军已率大军前来,背叛大汉是没有前途的!子韩兄既然已背叛大汉,我们同门师兄弟的关系到此为止!本官誓与陇县城池共存亡,子韩兄好自为之吧!”
“那南荣老弟多多保重!”黄衍面露愧色,掉头跑回本队。
“攻城!”王国大吼一声。
杀呀……
南门。
杀声四起,成千上万的士卒抬着云梯大喊着向壕沟冲来。
“叛逆,你们看看她们是谁?”董卓矗立墙头朝城下怒吼,似一声炸雷,周围二十几名高大的义从手握盾牌,警惕的注视着城下。
二百多名家眷被士卒押上城墙,老人们一脸悲哀,小孩和女人们一边大哭,一边从垛口呼喊着亲人。
冲锋的队形缓缓停下,士卒们仰望着城头,一脸的担忧。
马腾、阔鹰带着一群义从从后面骑马赶上前来,右将军马腾的大纛迎风招展。
“马寿成,你这个畜生!把你祖先的脸丢尽不说,竟然带着羌夷来杀大汉的百姓,你干脆自己了解算了,免得脏了本将军的手。”董卓高声怒骂。
“董胖子,你也不是什么东西,两军交战,你拿家眷作盾牌,算什么好汉?有种的出城决战!”马腾脸颊绯红,高声怒骂。
“马寿成,老子懒得跟你说闲话,你母亲要和你说几句话!”
一位花白头发的妇人被一个丫鬟搀扶着来到垛口。
马腾一见,急忙翻身下马,跪在地上,众将也急忙下马跪下。
“孩儿向母亲大人请安!孩儿不孝,连累了母亲大人!”
“孽种!你还有脸喊母亲大人,你不光把自己的前途毁了,还把祖宗的声誉也给毁了,你要是敢带人攻城?老朽就从城墙上跳下去。”老妇人一脸怒容。
“撤!”
“右将军,就这样撤了?那这城不攻了?”阔鹰想上前拦阻。
“老子不打了!要打?你自己去打!”马腾恶狠狠的吼道,说完带着众将骑马跑了,士卒如释重负,潮水般的退却,战场上留下一万羌骑。
“渠帅,我们还攻不攻?”小帅乌洙问道。
“没有步卒怎么攻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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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渭桥南桥头。
渭桥原名横桥,秦都咸阳,渭南有兴乐宫,渭北有咸阳宫,秦始皇嬴政为了来往两宫便捷,征调工匠耗费巨资建成此桥,汉更名为渭桥。汉景帝时又建造一座渭桥,位于灞水、泾水通渭水处,称为东渭桥。
西渭桥,汉建元三年(公元前一八三年),汉武帝下令在秦渭桥损毁的基石上重建,因与长安城便门相对,又名便桥或便门桥。
西渭桥墩由条石堆砌,桥面宽六丈,长三百八十步,六十八间,有七百五十根木柱、一百二十二根木梁,木桥高大雄伟,气势非凡。
两岸风光旖旎,刘靖站立桥头感叹祖先的伟大,感慨万千。
这时,一大群衣衫褴褛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三十多人,背着包裹,挑着箩筐,匆匆而行;最前面,一名赤脚的老者牵着一个十岁的男孩,朝刘靖他们蹒跚而来。
他们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难民从右扶风赶来,习以为常。大家仰望天空,饶有兴趣的观看头顶上翱翔的天眼,这家伙厉害!十天下来,这里的上空已成为它的领地,城内城外无人不知道它的来历!
吱吱……突然,天眼发出一声厉啸,俯冲下来,刘靖突然感觉身体发紧,一阵寒颤,危险!低头一看,刚才蹒跚而行的老者银发飘起,怒目圆睁,动如奔兔,快似闪电,一把明晃晃的短戟朝自己腹部刺来,太快了,竟然躲无可躲!眼睁睁的看着短戟刺了进去。
那男孩的手上也多了一把精巧的手弩,稚嫩的脸上杀气凛凛。
“大帅小心!”典韦大吼一声,石破惊天!拔出马刀,冲了上来。
“有刺客!快保护大帅!”田武大吼一声,义从瞬间惊醒,纷纷拔出马刀冲了上去。
“扑哧!”锋利的短戟竟然刺透了刘靖的锁子甲,一阵钝痛传来。
“找死!”一股热气从腹部升起,刘靖怒吼一声,抬起右掌朝老者的天灵盖猛拍下去。
老者一楞,面色坚毅,毫不躲闪,短戟还在往内扎!
“蓬!”颅骨爆裂,一声惨叫,老者瘫坐地上,一扫眼,男孩扣动了手弩,刘靖抬腿将老者瘫软、瘦弱的身躯踢向男孩。
“扑哧、扑哧、扑哧!”三支弩箭射进了尸体,男孩一脸惊骇,丢掉手弩,转身想逃。
“咔嚓!”一股血柱冲天而去,男孩的头颅滚落地上,身躯被踢飞,典韦怒不可遏,手持滴血的马刀,望着刘靖腹部的短戟,一脸的担忧。
杀死刘云天……桥上匆匆而行而行的三十多名难民,刹那间,豪情满怀,意气风发,眼睛露出寒光,拔出包裹、箩筐里的刀剑、手弩,怒吼着朝刘靖冲来,周围的难民大惊失色,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