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嗬……呼嗬……丘敦赖怒吼着率先登上城墙,族人们潮水一般涌上了城墙。
城内的汉人一个不留,统统杀光!
城上的士卒明显处于劣势,节节败退,一个汉人被二、三个鲜卑人围住,被乱刀砍死,鲜卑人眼睛里冒着野兽般仇恨的火焰。太守谢荣一边舞动大刀阻挡步步紧逼的敌人,一边命令士卒带着伤员往城下撤退,退往内城。
“咻!”一支箭矢飞来扑哧一声穿透谢荣的左臂,一阵刺痛传来,铁刀险些脱手,丘敦赖怒吼一声,手中的弯刀朝谢荣劈来,谢荣一惊,慌忙举刀抵挡,左臂不听使唤,咔嚓一声,左臂掉落地上。
啊……谢荣惨叫一声,眼睛发黑,险些栽倒,眼睁睁的看到弯刀朝自己的脖子劈来,眼睛一闭。
安定都尉傅国阵亡,北地都尉马斋、军司马武敏重伤,安定太守林婴带着伤员转移进了内城。
“哐当!”眼前发出清脆的碰击声,谢荣睁开眼睛,侍卫长刘文双手握枪挡住了毙命的弯刀,火星四射,刘文虎口发麻,铁枪险些脱手。
“杀!”杨威怒吼着握住长枪朝丘敦赖的右腿刺去。
“扑哧!”丘敦赖躲无可躲,一阵钻心的疼痛,连连回退四、五步。
“杀!”两个小伙子愤怒了,像发疯的野兽,怒吼着冲了上去,两杆铁枪左右翻飞,两个冲上来的鲜卑义从被刺死,丘敦赖趁机退到了后面,蜂拥而来的鲜卑人挡在前面。
“快扶太守大人撤!”刘文一边怒吼,手中的铁枪左扎右打,接连杀死三个鲜卑人,边打边退,咻咻的箭矢飞来,两人的身上都中了箭,鲜卑人越聚越多。
“杀!”两人同时怒吼一声,双枪出击,鲜卑人急忙回退,两人提着枪调头就跑。
咻咻……两人的背上又各中一箭。
杀呀……鲜卑人朝他们冲来。
咻咻……一阵箭矢从城下飞来,毫无防备的鲜卑人倒下一排,两人趁机跑下城墙。
“关闭城门!”刘文最后一个跑进内城门。
城外传来掉队士卒凄惨的叫声。
咻咻……双方的箭矢交上了火,城内飞出的箭矢逐渐稀少。
呼嗬……呼嗬……鲜卑人忘记了恐惧,蜂拥而至,一架架云梯搭上了城墙,怒吼着爬上城垛,残肢断臂飞舞,血肉横飞。
杀呀……反正是死!林婴手握铁刀,带着刘文、扬威等八百多名带伤的士卒拼死抵抗,鲜卑人越聚越多……
呜呜……城外突然响起刺厉的号角声,鲜卑人突然停下手中的兵器,神情凝重。
呜呜……
呜呜……
三道急促的号角声传来,鲜卑人潮水般退下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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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尚书台。
“微臣奏禀皇上,渤海太守、平原太守八百里急报,辽西乌桓叛逆丘力居率一万骑兵出现在两地,渤海郡的郡兵已经随征北大将军到幽州平息叛乱去了。除了郡治南皮外,沿途城池被乌桓人洗劫,几万百姓成了奴隶。平原太守来报,乌桓人正在攻打乐陵,邹太守亲率郡兵前往增援,两地请求朝廷派兵救援。”
尚书令卢植一脸担忧,乌桓人想分散征北大将军的兵力,但不能不救,这招戳到痛处。
“卢爱卿,河间国是否受到乌桓人的侵扰?”天子刘宏担忧的问道。刘宏的曾祖父是河间王刘开,父亲解渎亭侯刘苌,河间国是天子的故乡,从小和母亲董太后生活在那里,他让赵忠和张让在河间国购买了几万顷良田,置办了大量产业。
“微臣回禀皇上,还没有接到河间国受袭的奏报。”卢植急忙奏道,心里担忧皇上命令皇甫嵩分兵。
“立马命令征北大将军派人把乌桓人赶出渤海郡!”刘宏不容置疑的下令。
“微臣遵旨!”卢植也不好多说,乌桓人要是打过河水(黄河),侵扰兖州、徐州,骑兵来去无踪,京城已无骑兵可派,要是把车骑将军手下的铁骑派回,到时就麻烦了,不如趁乌桓立脚未稳,派兵把他们赶出渤海郡,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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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鲜卑大王营。
“禀报大王,刘云天亲率一万汉人骑兵突然出现在云雾山草场,族人们猝不及防,被汉人追杀,牲畜被刘云天抢掠一空,汉人赶着牛羊朝北面逃去。”千夫长俟几哥气喘吁吁、满身是血的跑进帐来禀报。
“军师,刘云天想断绝本王的粮草?”鲜卑大王魁头感到事态严重起来,后悔没有听从军师的建议,撤往三水城。
昨天,达奚派人来报,沙土坡出现一股汉人的骑兵,以为是汉人骚扰。
“大王,刘云天这招毒辣!他不光想断绝我们的粮草,还想断绝大王的退路。大王应立马派兵追赶刘云天,把牲畜夺回来!赶紧派人命令置鞬落罗大人撤下来!”军师林虞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这段时间心神不宁,总感觉要出事,但没有想到刘云天突然出现在身后,大王这次要前功尽弃了!怎样想办法安全撤回去成了头等大事?
“一切由军师安排!”
“奚斗卢灵(万夫长),你立马带二万骑兵赶往云雾山,务必将刘云天抢走的牲畜夺过来,本军师亲率大军随后就到。”
“末将遵令!”
奚斗卢灵,三十多岁,魁梧强悍,是鲜卑人王庭第一勇士,深得大王魁头喜爱,常常带在身边,率领王庭卫队保证大王的安全,如今情况紧急。
“命令置鞬落罗大人、丘敦赖和孤独邪大帅快速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