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邑城。
“皇上,大汉如今危机四伏,民不聊生,只有合肥侯才有能力扭转乾坤,为了大汉四百年的基业,刺史大人奏请皇上把皇位禅让给合肥侯,皇上为河间侯,颐养天年。”陈逸没有下跪,开门见山,神情凛然。
“一派胡言!蹇爱卿,把这叛逆拉出去凌迟处死!”刘宏的脸涨得通红,一双小眼冒着火。
“奴才遵旨!”
“该死的叛逆,不知道天高地厚!”蹇硕大步向前,怒气冲冲,抡起大巴掌,快似闪电,把猝不及防的陈逸打了个嘴啃地,拎着后领就往外拖。
“狗奴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假若皇上不听劝告,就再也见不到太后和皇子了!”陈逸的口角流着血,面颊青紫,他哪里受过这种侮辱?眼睛充满着仇恨,恨不得将蹇硕吃了!
刘宏摆摆手,蹇硕将陈逸丢在地上。
“先让你这个叛逆多活一会!”
“狗太监,不得好死!”陈逸站起身来,仰头怒骂。
“大胆叛逆,在皇上面前休得无礼!”刘备挺身而出,一脸愤慨。
“阁下为何人?”陈逸在刺史府见过刘备,这次装着不认识。
“本官乃武邑县令刘玄德。”
“原来是刘备、刘县令!在下久仰大名,听说刘县令兄弟三人在武邑县招兵买马,招募能人志士,志向远大啊?”陈逸一脸的讥讽。
“奏禀皇上,这叛逆是造谣!”刘备气急败坏,背后出了一层冷汗,自己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外人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众人盯着刘备,一脸疑惑,卢植急忙出来转移话题。
“陈伯彦,你们以为挟持了太后、皇子,逼皇上退位,拥立合肥侯,天下就太平了?百姓就安康了?如今匈奴叛乱未平,鲜卑人虎视眈眈,蚁贼四起,就凭你们几个人拥立一个新皇上,天下人就信服?大将军、骠骑将军首先就不会同意,还有车骑将军在并州手握十几万大军,难道会听命你们几个叛逆?大军席卷之下,冀州必将生灵涂炭,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结果?你们也太幼稚了!”卢植怒气冲冲,他和陈逸的父亲、前太傅陈蕃是好友,他是看着陈逸长大的,同情他一家人的不幸。
“尚书令大人,什么事只有试了,才知道成不成功?为了大汉和天下黎民百姓,刺史大人和在下等愿意用性命一搏!禅让皇位之事,刺史大人只给二日时间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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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必着急,微臣愿意跟着陈伯彦到信都城去一趟,见见叛逆王芬,看看还有那些叛逆参与?一来看望太后、皇后和皇子,找宗正大人、太仆大人和少府大人商议一番。二来想法将玉玺和虎符带出来,大家再想办法。”大家心情沉重,一下子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刘宏唉声叹气。
“辛苦卢爱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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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国,元氏城。
国相刘庆,五十多岁,冀州渤海郡人,身材高大,长相俊雅,三绺花白的长须。他早晨一起床就心神不宁,感觉要发生点什么事?这段时间,暗探不时传来消息,黑山贼蠢蠢欲动。
“国相大人,贼首张燕带着三、四十多万叛逆昨日突然下山,兵分五路,连夜攻打南行唐、灵寿、蒲吾、井陉和上曲阳县城,各县派人前来急报,请求大人紧急求援。”都尉张洪急匆匆的跑来禀报。
“快向朝廷和刺史王大人八百里急报!”
“末将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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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城。
太守邹靖,荆州长沙郡人(湖南湘阴人),四十多岁,魁梧,一双深邃的大眼透着智慧,但今日却一脸担忧。
黄巾之乱时,他作为幽州校尉,带着大军先后跟随北中郎将卢植和中中郎将皇甫嵩平息了冀州叛乱,立下赫赫战功,拜为平原太守。
据暗探汇报,这段时间,平原境内的大信堂信徒们四处联络,频频集会,各县令都有些担心。因自己敬佩襄楷大师的为人,信徒们多是贫苦百姓,对大信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信堂得以在平原郡发展壮大,据估计在平原郡的信徒已达到五万多人。
“禀报太守大人,暗探刚刚传来的消息,大信堂总堂正史襄隆带着一百多信徒骑着马,带着刀剑出了西门,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听说要阻截什么人南下!”都尉李狻急匆匆的跑进太守府。
“李都尉,你亲自带人跟上去,把他们都叫回来,不听令者斩!”太不像话了,不把我这个太守放在眼里,竟敢成群结队提着刀剑闹事,难道想造反不成?
“下官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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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官里,平原城西北三十里。
李金把三名重伤员安置在小渔村后,泅水过了绛水,烤干衣服,向东疾驰,渡过清河,沿驰道奔驰,一路畅通无阻,二天后进入鬲国(平原郡),没有打扰官府,继续沿驰道南下。中午时分,大家来到李官里旁的一片树林里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