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办?方历心烦意乱地将那团重要至极的情报打开,然而下一秒他就呆住了。
“这……”
“怎么?”那人发现了方历的反常,再也顾不得其他,主动凑过来看。
纸条上竟然只写了短短一行字:“真实或谎言,或许只有神知道。”
那个人将那行字反复读了几遍,接着便像是不敢置信般地嚷嚷起来:“怎么只有这一行字?这是什么意思?情报呢?啊,情报呢?”竟然有了气急败坏的意思。
小顺敏锐地抬起头来,两个圆圆的眼睛里露出了小兽一般的凶猛,方历冲他比了个手势,他便又低下头去,人却不动声色地慢慢移动起来。
方历说:“没什么意思,正如你所言,是假情报。”
“我……”那人一下子噎住了,过了片刻才道,“不管怎么说,只要你们能出去,就还有机会扳回一城。”他说,“但是现在外面警备森严,要把你们俩都弄出去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我这里还算安全,你们可以暂时躲在这里。”
方历沉默地将那张没用的纸扔在一边,仿佛已经心灰意冷。那人接着说道:“明天一早守备应该会松懈点,到时候我再想办法把你们弄出去。不过光靠我一个人不行,你们还有别的同伴吗,我可以替你们联系他们,让他们明天过来接应。”
方历低着头,一只手悄悄地在地上比划了一下,他说:“我们都是小组行动,单线联系,我这一路就只有我们六个,刚刚其他四名同志都已经牺牲了。”
“不对吧。”那人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急进了,咳嗽了一声道,“方同志,你要节哀顺变啊,正是因为有牺牲的同志,我们活着的人才更要努力完成牺牲者的愿望才是。你刚刚说你们这个小组没人了,那么其他小组能不能接应你们,你们总该有个协同行动,互相照应的第二小组吧。”
方历看着地上,背包里的玉慈航滑出了一小截,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女真的容颜恬静秀美,还有一副普度天下的大气魄,方历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为什么左不挑右不挑,非要把藏有情报的首饰盒与这尊玉慈航摆在一起?既是在一起,必有在一起的原因,比如说,是从同一个人手中获得?
在他获知的情报中确实截获了一份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的情报,然而这份情报此时也的的确确并不在那口保险柜中的首饰盒中。按照眼前这人的说法,是因为a国故意放了假消息出来,好诱哄他们上钩,但是方历却觉得恐怕是他们也不知道真实的情报被存放在了那座金库的哪里,因此只好等待着知情的他们去取出。
那人见方历仍然不开口,显然是有些急了,他说:“方同志,这样吧,你要是不放心呢,你就自己跟他们联系,我不插手。不过,要送你们出去,是只能通过我的,这个就算你不信任我也没有办法。”
方历沉默了一会说:“你让我想想。”小顺此时观察方历的态度,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多半是有问题了,他的脸上藏不住心事,还好还有面罩在,所以一直低着头。那个人便坐在一边,有些焦躁地等着。
方历脑子里在飞快转动,他想着自己必须马上想出个办法从这里脱困,还要把背包里的东西送出去。尽管不知道真实的情报在哪里,但是他有种直觉,那尊玉慈航或许才是真正留下的线索,而他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离开这里。不,他也许已经离不开这里了,但至少他要把小顺和玉慈航送出去。
打定主意,方历对小顺说:“扶我起来。”在小顺将他扶起后,方历把背包拎起来,让小顺背上,他说,“我想好了,我来联系接应的人,情报一定存在,但或许中间环节有误,所以导致我们开错了箱子。我知道的东西比较少,但是我上线应该知道得比我多。”
“哦,那就赶紧联系吧。”那人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神情,方历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他把手一伸说:“请你给我电话。”
在来人递交电话来的刹那,方历干净利落地将对方一拽,趁势将之挟持在臂弯中,用枪指住了这人的脑袋。几乎是下一瞬间,原本昏暗的办公室内灯火大作,但见周围无数挡板上升,露出了后面许许多多荷枪实弹的人。
“啐,”方历吐出一口血,骂道,“狗娘养的叛徒!”小顺紧张地靠在方历身边,与他形成犄角之势。
“别开枪!”被方历挟持的男人紧张地大叫道,“别开……别开枪!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后一句话是对方历说的。
十分钟后,方历和小顺一步一步倒退着,来到庭院里。刚刚还看起来黑黢黢没有人经过的地方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适才还与他们并肩战斗的四名同伴的尸体被扔在地上,横七竖八地摞在一起。小顺的眼睛瞬间就变红了:“老k、黑杰克……”
方历用枪顶了顶怀中男人的太阳穴:“车子呢?”
“车已经准备好了。”随着一阵马达声,一辆悍马吉普出现在了庭院里。
方历说:“小顺,去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