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自下山以来,只不过短短数月,武学修为进步神速,较之下山以前实乃天壤之别,武学一途,理应循序渐进,如牧晨这般境遇,偌大江湖怕是寻不出几人。
佛言万法皆生,皆系缘份,缘起即灭,缘生已空,若非牧晨奉师命下山,自不会机缘之下参悟剑神壁刻,若非牧晨心善,舍己救人,自是不会学得《血饮九重天》绝学,更不会与那蝠老魔有何交集,以致得传《千蝠幻影身》身法,武功突飞猛进。
牧晨心中感慨,暗道无极秘境并非全是凶险之处,此间生门灵气充裕,修炼一月抵得上外界半年,当得上‘生’之一字,若是此地灵气长时存在那便好了,想到此处,不由摇头一笑,暗道若真如此,无极宗如今也不致才那些许高手。
牧晨心知此地灵气之所以如此充裕,定是因阵法之故,与那沧海派《九星聚灵阵》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吸天地日月精华为我所用,只是不知需要积累多久,才能如眼前一般。
抬眼看了看天色,见日当正午,肚中却不甚饥饿,便随意吃了些野果对付一餐,牧晨忽而剑眉微蹙,想到本是在此等候其余三人,不想已然过去一月,却始终不见三人身影,牧晨愈想愈是心忧,决定先往回搜寻一番。
牧晨主意已定,见四下无人,猛地展开《千蝠幻影身》身法,身形一晃便即消失,只留下原地一道残影经久不散。
一路沿着生门逆而向北,双脚不停交错,只觉两旁景致快速后移,耳边风声霍霍,却始终未见三人身影。
待到一柱香之后,便已行到那‘十三剑卫’把关之处,牧晨有事在身,不愿多生枝节,不待那十三人举剑杀来,身形猛然几个闪烁,从他们间隙之中直接闯过,只留下数道残影,待到他们长剑袭来,却是刺在空处。
牧晨展开身法沿着来时之路搜寻,一路丝毫不停,没有半分阻碍,如此一个时辰后,便到了西北乾宫位起始之处,却仍不见三人身影,不由心中微沉。
“难道被旋风带到奇门中后面几处?”
牧晨回思那日旋风去向,好似自西向南,那日几人陡遇旋风,他使出千斤坠功夫欲要稳住身形,虽然并无多大用处,想来因此提早落地,
“若真如此,几人危矣!”
念及此处,牧晨心中忧虑,猛然展开身形,转身往回赶去,一路疾驰不休,转眼到了申时,总算到得休门之地,陡见前方不远处一片桃树林,方圆不知何几,此时正直盛夏,早已过了桃花盛开时节,只剩通红的果实挂在枝头。
牧晨未及多想,抬脚步入桃林,孰料走出一个时辰,仍是未见尽头,不由得剑眉微蹙,暗道莫非又困人阵法之中,可惜现下小师妹不在,我又不甚懂奇门遁甲之术,不知如何出去。
牧晨思绪电转,忽而脑中灵光一动,猛然提气纵身,双脚踏在桃树枝丫顶端,展开轻身功法,奔行于桃林之上,那桃树每株相距丈许,枝丫大多手指粗细,虽被牧晨压得下湾,却并未折断。
不知过了多久,牧晨身形始终未出桃林范围,体内真气却是消耗过巨,再也不能支撑轻身功法,猛地纵身落地,盘膝坐在桃林之中运功恢复元气。
”这样不行,那当如何…….”
待到酉时三刻,牧晨功力已然恢复大半,瞧着眼前无尽的桃林,眉头深皱,眼角瞥见头顶上方桃子鲜红欲滴已然熟透,只觉腹中饥渴不已,伸手摘了几颗果实吃了起来。
不觉间日影西斜,忽而头顶桃枝阴影印在牧晨身上,牧晨猛地惊醒,暗道我怎却忘了,不管这桃林阵法如何神奇,变化无偿,天上的太阳却总是东升西落,亘古不变,我只需时时看着落日方向,便不会走错。
“太阳在西,我往南,只需保证日落始终在我右首便可……”
牧晨想到关键之处,仔细辨明方向,沿着桃林一处方位向南而行,唯恐那桃林变化,每走出不远,便侧目望向右首边夕阳,如此一来,只走得半个时辰,只见眼前桃树渐稀,不远处一颗桃树也无,当即加快脚步,只得片刻,便出了桃林……
太岳山以南百里之外,有一原始森林,唤作神农岭,此岭方圆数千里,山峰泉水不知几何,乃是当今天下几处最为神秘之地之首,太岳山与之相比犹如萤火与皓月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