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心念药王山众人伤势,未敢丝毫停留,一路快马加鞭拣道而行,好在那马儿神俊,背上驮着牧晨二人犹有余力,若换成寻常脚力,只怕此时早已累得口吐白沫,如此奋蹄疾行,待到傍晚时分,二人终到理都郡城。
不得不说药王山‘千金百草丸’实乃解毒圣药,寻常毒性可谓是药到病除,才过数个时辰而已,炎西川双眼红肿渐消已能够看清事物,眼看距城郊牧场不远,牧晨二人下了马背,放马自行归去,转身提气纵身,向着药王山奔行。
药王山大殿内,只余数人贴身服侍伤者,其余弟子又被派出寻药,不久前马会长带人只找回十几人份的仙鹤草与茯苓,早已用在了中毒较深的弟子身上,众弟子依着姜百草所给药方熬药,眼见那些弟子用药后毒性渐消,果然有效,众人心中欣喜,又自发出去找药。
姜百草手捻银针,正自为中毒弟子施针,一名弟子站在一旁,手上端着两只巴掌大小砂罐,罐内装着两种不同的汤药,过不多久,姜百草施针完毕,将银针放入其中一只砂罐晃了几晃,而后用布擦干,将银针没入一半到另一罐汤药之中,少顷之后拿出银针给另一弟子解毒。
只是那毒药甚烈,早已深入众人骨髓,姜百草心知无法根除,施针旨在控制毒性无法蔓延,如此才能为寻解药的牧晨等人争取些时日,一日来连施针数次成效甚微,若是再过一两日,只怕神仙难救,眼看着未曾逼出一丝毒性,姜百草暗自摇头,侧首望了一眼门外,轻叹一声。
吴语静俏立一旁,想要帮忙也不知从何做起,眼见姜百草愁眉不展心中不由暗探,随着姜百草视线望向门口,眼神充满期待,却在此时,自门外闪进两道人影,吴语静双眸陡亮,仔细看时却是那派去苗寨的王姓老者与一名药王山弟子,吴语静眼神随之一黯,只见那王姓老者走到姜百草近前神情阴沉道,
“师兄,师弟有负所托!”
姜百草闻言白眉微蹙,道,
“怎么回事?”
王姓老者喟然一叹道,
“那苗寨寨主外出访友,其余寨民无法做主,教我在那等两日,师弟想来,若是两日怕已晚了,只得先回药王山……..”
“出去了......怎地如此凑巧?”
姜百草低眉沉思,嘴中喃喃,只道是那万千叶又再作怪,仔细一想又觉不对,心道那苗寨寨主乃正义之士,与我速来交好,绝不会助纣为虐,忽又想到万千叶行事不择手段,莫非是他又施毒计不成,如此一想,姜百草面上露出一丝隐忧,心中正自忧虑,却听王姓长老道,
“师兄,现下如何是好?”
“唉…….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姜百草抬头望了一眼王姓老者,摇头一叹,殿内众人闻言神色微沉,忽听门外一声朗笑道,
“那可未必!”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门外闯进一老一少二人,老者六十来岁,虚发花白,举止气度不凡,旁边跟着为身形挺拔的青年,青年二十来岁,剑眉星目,眉宇间自有几分英气,正是外出寻找‘金须龙蜈’的牧晨与炎西川二人。
牧晨才一进殿,抬眼望见吴语静正含笑望来,嘴角不禁柔和一笑,四目相对,眼里好似旁若无人,彼此瞧见对方眼中的欣喜之色,并未上前说话,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百草听得见炎西川话语,又见他双眸隐忧笑意,已然猜出几分,嘴上仍是道,
“师弟,找到那‘金须龙蜈’啦?”
“哈哈哈,师兄,忒也小觑我等,何止‘金须龙蜈’……牧小子,给大伙瞧瞧吧!”
炎西川瞥了姜百草一眼,神情甚为得意,转身向牧晨喊道。
牧晨听到炎西川吩咐,也不多说,伸手自怀中掏出四只颜色不一的小盒,还有一截竹筒,吴语静望着牧晨举动,一双美眸满是笑意,随着众人一齐望去,心中越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