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待人家闺女,不用着急回家……”
次日卯时初刻,天尚未亮,牧晨并未惊醒父母兄长,展开《千蝠幻影身》直奔滠水桥头,只得半个时辰左右,滠水河近在眼前,河岸桥头上俏立着一名身着紫色衣裙的貌美女子,正是周希曼,周希曼牵着两匹骏马,朝着赶来的牧晨妩媚一笑。
汉阳城与黄城相距数十余里,沿途多丘陵岗地,骑乘脚力也需一个时辰左右,牧晨与周希曼在桥头简单吃了几个馒头,便催马直往黄鹤楼,一路马不停蹄,待到黄鹤楼山脚,已是辰时三刻。
此际天色方才大亮,黄鹤楼山顶游人如织,牧晨与周希曼对望一眼,不禁眉头微蹙,未免泄露密道,二人将马歇在城内驿馆,往东北方再行十余里到了黄泉湖畔。
黄泉湖水在朝阳照耀下,湖水呈淡黄之色,仿佛泥沙充斥整个黄泉湖,教人瞧不见湖中鱼虾,二人提起纵身,双脚在湖面连点,不多时便到了湖心小岛,沿着废弃的小径一路狂奔,盏茶功夫不到,那残破的大殿已近在眼前。
牧晨到了此间,却不立时下到密道,伸手自怀中摸出一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转身望了一眼周希曼道,
“此间人多眼杂,还是不要泄露身份的好!”
周希曼似笑非笑望着牧晨,也不揭穿他心中想法,自怀中掏出一张人皮面具,摇身一变,成了昔日相貌普通的周姑娘,牧晨与周希曼相视一笑,一前一后进入大殿密道。
密道内大殿模样直如初见时一般寂静无声,二人在大殿搜查许久,也不见另有出口,忽而想起那日柳飞烟自大殿东北角现身的情景,当下快步赶往东北角落,沿着长廊到了大殿二楼。
大殿二楼有许多密室,牧晨与周希曼挨间一一查看,待到搜寻到南面已是第七间,二人忽觉门口传来丝丝清凉之意,牧晨当先一步进到屋内,只觉密室内隐隐有呼呼风声迎面吹来。
牧晨抬眼望去,只见密室一面墙壁翻转开来,露出内里深邃幽黑的密道,牧晨心中一喜,转身望向身后周希曼道,
“找到啦!”
周希曼闻言,俏脸上展颜一笑,眼见得漆黑如墨的洞口,二人在其余密室内找到一盏油灯,一前一后进了密道,密道大半人高,仅余一人通过,牧晨提着油灯在前,只觉迎面有水气侵蚀而来,心道此处大半到了黄泉湖底,也不知是何人挖了如此长的通道,直达十余里外的黄鹤楼下。
二人沿着密道径自往前,约莫走出一炷香功夫左右,估摸着已到黄鹤楼地底,此时密道宽阔许多,能容四五人并排通过,密道墙壁也不知如何建成,竟隐隐有光亮透出,牧晨二人到得此处,忽见前方不远处现出三条岔道,每条岔道丈许来宽,牧晨二人随意选了中间一条,只走出一里左右,前方又出现三条岔道,牧晨沉吟少许,抬脚走向最右边通道。
恰在此时,忽听得不远处传来阵阵打斗之声,牧晨身形猛然一顿,回首望了周希曼一眼,轻声道,
“我们过去看看!”
周希曼闻言轻轻点头,抬脚紧跟牧晨身后,却见右首处仍有数条通道,而那声音源头则在右首第二条通道内,二人循声走近,却见长廊内有三人斗得正酣,其中二人一男一女正合斗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牧晨怔怔望着那一袭雪白衣裙的女子,只觉甚为熟悉。
那三人听得有人走近,纷纷侧目望了一眼,牧晨此时将三人样貌瞧得清楚分明,此三人牧晨倒也认识,那年轻男子三十来岁,相貌俊朗,气度非凡,正是无忧谷大师兄乐寅坤,而那老者则是雪山派陆掌门,至于那一袭白裙的年轻女子,正是曾与牧晨有过一段旧情的无忧谷弟子吴语静。
牧晨呆呆望着吴语静熟悉的倩影,身形忍不住僵了一瞬,他本以为三年光阴已然将她淡忘,直道在此见到曾经的人儿,才知只是将她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