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
牧晨不知蝠老魔何时找他相助,仔细想想,大抵是当年去嵩山之前师父曾独自离去半天功夫,而后便被他族人抓走,除此之外,牧晨想不出别的可能,念及至此,牧晨心中不由一暖分外想念蝠老魔,只听那青袍男子又道,
“本座与你师父两不相欠,与你也无甚交情,今日杀了你理所当然!”
“不错,你与我两不相欠,动手罢!”
牧晨抛开心中思绪,深深望了一眼青袍男子,决然道。
青袍男子也不多说,伸手抽出藏在腰间的青玉洞箫,脚尖轻点,纵身杀向牧晨,牧晨见对方只以一根脆弱的玉器对敌,心想此人以乐器作为兵刃定是有恃无恐,想到师父曾说,但凡绝顶高手不拘泥于手中兵器一草一木皆可为剑,牧晨不由得双眸微凝,无邪剑剑身翻转挺剑迎向青袍男子。
牧晨右手无邪剑轻扬,一招‘劈剑式’一分为三瞬息斩向对方手臂,青袍男子也不如何动作,手中洞箫轻抖瞬间越过三道剑影长驱直入径取牧晨腋下极泉穴,牧晨心头微凛,无邪剑未及回防,猛地倒转剑柄,一招‘风卷残云’剑身拍在洞箫之上。
交战处真气急速扩散传来一股巨力,二人身形颤了一颤,青袍男子不待牧晨身形站稳,洞箫自下向上斜扫削向牧晨胸腹要害,牧晨身形忽退,同时无邪剑‘截剑式’使出迎向对方手中洞箫,岂料青袍男子跨出一步,不疾不徐紧跟牧晨而来,手上招式仍旧不变,洞箫一头已近牧晨面门,危急中牧晨左手曲指成爪一爪迅速抓住洞箫,陡觉那洞箫上传出一股极强斥力震得牧晨左手疼痛欲裂,不由得猛地松开手爪,虽是如此,总算将洞箫抓落一旁避过危机。
顷刻间,二人拆得二十余招,大多是牧晨攻少防多勉强支撑,若非仗着《千蝠幻影身》闪避,只怕早就败了,牧晨越战越是心惊,施展‘心火燎原’秘法后修为几近归藏境圆满,未料到仍不是青袍男子数合之将,对方武功招式原也平平无奇,每招每式阴柔刚猛,灵巧十足,出招间快准稳狠,往往能妙到毫巅后发制人,牧晨只觉对方招数似曾相识,只是一时不能确认,念及至此,牧晨心中萌生退意。
青袍男子心中惊讶更甚,实未想到当年被自己任意揉捏的牧晨竟能在自己手上撑得数十回合,若是说予旁人知晓只会嗤之以鼻,想到此处,青袍男子双眸闪过一丝杀意,手上招式陡变,手指拨动玉箫绕着指端急速旋转,玉箫如圆盘打向牧晨周身要害,牧晨见势,手中无邪剑翻转,《傲剑决》六大剑式轮番使出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远远看去,犹如两道一大一小圆球不停冲撞一般。
“嘭,嘭,嘭……”
也不知过了多久,牧晨终于承受不住对方无穷无尽力道,浑身骤然一顿一连挨了几招,不由得脏腑剧震鲜血狂喷,青袍男子见势,洞箫轻挥,斩出一道无形劲气直取牧晨脖颈要害,牧晨眼见不敌,当下脚尖急点躲过必杀一击,同时转身急速跃出院外,青袍男子冷哼一声,闪身掠出院外紧跟在牧晨身后,二人一前一后直向西疾驰。
此际天色渐晚,越州城里行人渐少,牧晨展开轻功身法极速远遁竟捡人烟稀少处而行,那青袍男子武功虽高,想要短时追上牧晨也是不能,牧晨一口气跑出十余里路,只觉浑身气血愈来愈虚弱,仅剩三成有余,牧晨连闭穴琐关断了‘心火燎原秘法’。
如此一来,牧晨速度立时慢上许多,眼见身后青袍男子急速靠近,牧晨忍不住心中焦急,陡见西北方高山耸立,草木苍苍,牧晨心头微动,掉头跑进大山深处,仗着树木荆棘阻碍方才拉开距离。
“今日要葬身于此么?”
牧晨仗着《千蝠幻影身》身形忽左忽右,避开草木荆棘,仅跑出半柱香功夫左右,渐感浑身虚弱伤势复发身形一软倒在林地,只听耳畔传来一阵尖锐的啸声便眼前发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