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行会千金堂是平日病人看病抓药所在,布局典雅大气,四面琳琅满目的药柜散发着浓浓药香,此际千金堂内聚着一行七人,仔细望去,正是神医大会比试中第一轮脱颖而出者。
自牧晨离去之后,钟岐黄便遣散其余参赛大夫,只将姜百草七人请到此处,扬言神医行会寻到《歧伯医典》真迹,为嘉奖杏林同道愿借众人一观,歧伯乃上古医圣,医道始祖,与开创药王山的神农氏并驾齐驱,七人自然心生向往,只是过了盏茶功夫仍不见丝毫人影,姜百草正自低眉沉思,却听身旁欧阳青轻声道,
“姜兄,你说他们真有《歧伯医典》么?”
姜百草闻言醒过神来,犹疑道,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世人皆说《歧伯医典》早已失传,或许是神医行会弄错了罢……”
姜百草说完,不经意瞥了一眼对面默然不语的炎西川,其余人听得他的话眉头微蹙似有所思,一时谁也再未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陡听得千金堂外传来阵阵脚步声,七人循声望去,只见钟岐黄去而复返,才一进门便对着众人拱手道,
“有劳诸位久候,钟某这便带诸位参阅《歧伯医典》,请跟我来!”
钟岐黄也不多说,转身出了千金堂在前引路,姜百草众人早已等得心焦,眼见即欲见到传说中的医道圣典心中跃跃欲试,一行七人紧跟在钟岐黄身后沿着长廊进入后院,众人只觉视野立时开阔许多,放眼望去,但见后院中奇花异草争相斗艳,一排石室在优雅的庭院中显得异常突兀。
众人在钟岐黄引领下进了左首第二间,进屋之后才发现石屋内别有洞天,七人跟在钟岐黄身后约莫走出五十余步仍未走到尽头,双脚踏在地面只觉地势缓缓延伸向地底深处,约莫走出八十余步,钟岐黄方才停下身子,转身对着众人道,
“《歧伯医典》壁刻便在石室内,诸位自行进去罢!”
众人闻言双眸陡亮,当下也不理会钟岐黄自行进了石室,姜百草双眸始终不离炎西川,眼见对方进了石室,方才跟着进入其中。
石室内光线较暗,苏七娘取出火折点燃墙角油灯,屋内立时有了光亮,众人顺着灯光望去,只见四周石壁隐约刻着一行行字迹,离得远了瞧不真切,苏七娘提着油灯随着大伙靠近右侧石壁,只见其上写着,
“阴者,藏精而起亟也,阳者,卫外而为固也,阴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阳不胜其阴,则五藏气争,九窍不通…….”
“这段话好像在哪见过…….哦,是《内经》里面一段。”
徐千穷望了一眼,发觉壁刻所述乃是《黄帝内经》中话语,不由得眉头微蹙。
众人皆是杏林好手,平日里熟读医道典籍,看了一遍便瞧出端倪,提着油灯换到下一面墙壁,
‘心之合脉也,其荣色也,其主肾也,肺之合皮也,其荣毛也,其主心也…….’
众人看到第二面墙壁,发觉仍是《内经》中话语,当下心头微沉,看了一面换作另一面盏茶功夫便将四面墙壁尽皆看了一遍,只是壁上所刻确为《黄帝内经》所载,并非传说中《歧伯医典》,苏七娘神情不忿道,
“该死,我们上当啦……”
“你作甚么?”
苏七娘话音刚落,陡听得姜百草一声厉喝,闪身追近门口,却见那石门在阵阵机括声中迅速关闭,姜百草身法再急终究慢了一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石室的大门紧闭,而屋内早已不见炎西川身影,其余人不由得心中微沉。
“好香啊,哪里飘来的香气?”
恰在此时,众人忽而嗅到一阵刺鼻的芳香,李无病忍不住惊呼出声,孰料话才出口,身子一歪软倒在地,紧跟着欧阳青与徐千穷亦是先后倒地。
“不好,快屏住呼吸!”
众人中姜百草武功最高,苏七娘次之,其余四人武功较弱闻到迷药立时晕倒,姜百草眼见四人先后倒地,大吃一惊,立即叮嘱苏七娘,同时伸手自怀中掏出‘千金百草丸’喂给众人分服,苏七娘见势,连掏出银针替四人施针,有姜,苏二人救治,不多时晕倒的四人便悠悠醒转,欧阳青神情感激望了姜百草二人一眼,皱眉道,
“现在石室被封,我们如何是好?”
姜百草闻言,瞥了苏七娘一眼道,
“苏老,这里就你我武功最高,不如我们合力,看能否脱困而出!”
苏七娘轻轻点头,也不多说,起身与姜百草一道走近石室门前,二人运转周身功力汇聚双掌,随后猛然拍在石门之上,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那石门竟是纹丝未动,二人神情微怔,提聚功力再度发掌,孰料石门依旧完好如初。
其余人见势纷纷上前相助,奈何合六人之力石门仍是动也未动,他们哪知那石门重余千斤,仅凭他们武功想要破门而出远远不够,姜百草眼见六人一连拍出数掌石门却是丝毫无损,只得苦笑道,
“看来只有等人来啦……”
徐千穷与李无病二人仍不死心,将密室上下整个寻了数遍,只是始终未发现关窍所在,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石门忽而应声打开,自门外闪进四名黑袍鬼面男子,其中当首一人正是被牧晨击退先行逃走的鬼面男子,只听鬼面男子冷笑道,
“呵呵呵,这迷药果然对尔等无用,看来只有我们多费些手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