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疗伤药丸,你给它吃了罢!”
牧晨面色一喜,转身望去,但见欧阳手中握着一只晶莹圆润的墨绿瓷瓶,牧晨接过瓷瓶倒出一粒递到大黄嘴里,趁着药性未散,右掌抵住大黄胸前源源不断向其体内送出真气,也不理会大黄身为飞禽经脉脏腑与人不同,只是一味送出真气替它疗伤,只过得大半个时辰左右,牧晨察觉大黄伤势好转,心中暗松口气,嘴上安慰道,
“不碍事,调养几日便可痊愈。”
牧晨拍了拍大黄翅膀,忽而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转身望向欧阳道,
“欧阳,以大黄如今伤势来看不宜赶路,它是我朋友,我不能在此时离它而去!”
大黄听得牧晨话语,双眸神光闪烁,望着牧晨眼含孺慕之情,欧阳抬头望了牧晨一眼,并未说话,牧晨见她默许,续道,
“大黄伤重需要静养,今晚我们就在这歇息罢!”
欧阳仍是沉默不语,自顾自盘膝坐在一旁,凝神打坐,牧晨见她不理也不与她置气,惟恐二人夜里着凉,到四周山上捡来一些枯枝干草生起火来。
牧晨与大黄一人一鸟坐在一处,欧阳则坐在对面,牧晨时不时往火堆里添些干材,忽而嘴角含笑转向大黄,道,
“大黄,若是希曼在此你就不会无聊啦,只怕到时你躲她不及!”
大黄似是听懂牧晨话语,眨了眨眼对着牧晨叫了两声,牧晨无奈道,
“我也不知她在哪,或许如我娘亲说的,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主动一些……”
牧晨轻叹一声,想到与周希曼当年在平南山山洞相处半年,顿时有些意兴阑珊,眼观鼻,鼻观心,进入禅定打坐练功,大黄见他如此,不禁痴痴的望向远方,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眼皮愈来愈重脑袋藏在翅膀下睡去。
转眼月到中天,幽静的山顶寒风渐起,阴风呼啸,牧晨睁开眼来,起身走到崖边,望着对面山壁上鬼火忽明忽暗,嘴中喃喃,
“这鬼火在隆冬时节也有?”
牧晨早已探出平南山隐秘得了武祖传承,只是望了一眼便不再多看,孰料方才转身,却见欧阳静静站在身后紧紧盯着鬼火发呆。
“欧阳,欧阳?”
牧晨叫了两声,欧阳始终不理,过了半晌,只见她顺着山道向下直走,牧晨察觉欧阳不同寻常,忽而想起当年遇到雪山魔女的情形,心中只道欧阳着了魔了,连忙断喝道,
“别下去,下面有阵法作怪!”
欧阳听得牧晨话语,迟疑少许,并未继续走下山脚,站在山腰望着牧晨沙哑道,
“你知道这阵法?”
牧晨轻轻点头,当下将偶遇‘鬼打墙’简要说了一遍,只略去‘兵术图刻’一事,欧阳听牧晨说完,藏在斗笠下的面色一喜,转身沿着平南山四周山峰来回察看,牧晨惟恐对方有失,只得紧紧跟在身后,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陡听得群山之间传来阵阵苍老的笑声,
“呵呵呵……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牧晨心中莫名其妙,不知何事教她如此开心,只是想到她一贯冷漠的性子并未多问,欧阳心中高兴,话语也多了一些,转身望着牧晨笑道,
“牧兄弟,这里是一处残缺古阵,我在古书上见过,全名叫作九阴尸煞阵,你当年领教的只是阵法冰山一角,若不是此阵残缺,你岂能安然无恙!”
“呵呵,牧兄弟,此地布置‘九阴尸煞阵’定然不同凡响,相必你在这里得了些机缘……”
牧晨听得欧阳话语,双眸微凝,并未立时答话,欧阳察觉牧晨神情严肃,连开口道,
“放心,本座没有如此下作,干出杀人夺宝的事来…….”
牧晨心中暗松口气,只是对于眼前欧阳多了一分警惕,却听欧阳喃喃道,
“有福之人,有缘人,有缘人…..”